德拉科也停了下來。哈利的計劃奏效了,但他是不會輕易承認這一點的。
「不敢相信......竟然真的可以......」哈利咧了咧嘴。
「你之前不確定它可以?」德拉科撐著旁邊的樹幹調整呼吸。
「我說的、我說的是試試!」哈利恬不知恥地說,嗆得本就呼吸急促的德拉科一口氣上不來,差點把自己噎死。他握著剛剛冒著被宰吃了的風險偷回來的魔杖,掂量了一下。「走吧,」他說,「我不想再呆在這裡了。」
他們放慢了腳步,從谷底往谷口向上走。黃昏的風流過臉頰和髮絲,掠過著汗珠帶出絲絲微涼。德拉科的心情明朗了起來,而這或許是他近一個月來第一次有這樣的感受——哦,除了哈利那天撿起掉在他門前的小芭蕉串,不假思索分給他一半的時候。但他也絕不會承認這個。
「早知道這麼容易逃出來,我們就不該在這裡浪費這麼久。」德拉科邊走邊說。
「也得有機會,不是麼?」哈利回頭看了一眼那塊石頭,「不然跑到這裡也出不去。」
看來也得感謝那個目中無人的傢伙了?前方的路越走越開闊,德拉科不由自主地放鬆了。「下一步計劃是什麼?」他問哈利,「我們已經耽擱了很久......」
「路卻埃說渡海的船每半個月開一次,我們從這到海邊還需要兩三天的路程,」哈利嘆了一口氣,「按計算,剛剛錯過了最近的一班船。」
「所以我們要到海邊去度半個月的假?」德拉科隨意地脫口而出,直到哈利扭過頭來愣愣看著他,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我的意思是.....「德拉科抬起下巴,裝出一副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我的意思是,那裡有能住的地方麼?」
「地圖上.......看起來.......沒有。」哈利慢慢地說,盯了他一會兒。
德拉科翻了個白眼,加快的步伐,掩蓋著從他們擠進一個柜子里開始就沒消停過的小尷尬。該死的疤頭怪,真是和白天一樣讓人想揍......
幾個星期前來的時候,兩個人被綁在馬車上,緊張地只顧往前看。德拉科環顧四周,山間小徑上的碎石若即若離反射著玫紅色的夕陽,像是隨處散落的小水晶。兩旁不知名的樹有著綠油油的橢圓形葉片,正是春末時分飽滿的樣子。其實這風景還不錯。他這麼想著。
「你們!!!」
突然,背後傳來一聲大吼。德拉科和哈利同時嚇了一跳,回過頭去看。
已經遠離了三十幾米的谷口大石旁,一個野人正氣沖沖地瞪著眼睛,向他們跑來。這是一個個個性十足的野人,並不願意和其他傻瓜一樣去看「大炮」。德拉科倒吸一口涼氣,拽著哈利撒腿就跑,「該死的!你不是說沒人追來麼?!」
「我哪知道!」哈利氣喘吁吁地大喊。
野人憤怒地吼著,聲音跟在背後越來越近。別看他身上一堆吃了大象眼睛野牛肩肉換來的肥肉,跑起步來,就像是獅子一樣快。兩個人的腿本來就已經疲乏,加上剛才鬆弛下來一陣,再次突然崩緊,險些直接絆倒在地從山坡上滾下去。吼叫變成了嚎叫,又在沙啞中撕裂、擴張。德拉科幾乎已經能聞到野人難聞的腥臭氣息——
「Stupefy!」
「咻——」一聲,紅色亮光一閃而過。野人重重倒在地上,舌頭耷拉在嘴邊,翻著白眼失去了知覺。德拉科停下腳步,回過頭,看向舉著魔杖凍結在原地的哈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