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門抓住兩個,其餘的最大可能從前門跑——完畢。」
「告訴他我們隨時可以過去。」
「是否需要援助?長官?是否需要援助?」
聲音停了幾秒。
「聽不清……聲音太響了!他說……他說……」
「該死的!我們應該過去,我們現在就——」
「等一下!他讓我們守在這兒……對,守在這兒!」
小天狼星還沒事。暫時。
哈利心裡安定了一下,很快又變得更加焦躁。趁著兩位警官說話,他悄無聲息地挪到花壇另一頭,順著熟悉的小道,從停車場的邊緣潛伏到禮堂後牆,又貼著牆角轉到前門屋檐下,最終蹲到了禮堂前的長椅背後。
夜色為他打著最好的遮掩,椅背上的木條間隔剛好留出觀察的縫隙。他於是單膝跪在那兒,一隻手撐住地面,緊盯著藝術樓玻璃門的方向。
他看得是那麼仔細,以至於牆角翻飛的衣角也被他第一時間發現——
斯內普的臉從角落裡探了出來,轉向玻璃門像是要看清情況。憤怒的火焰從腹部燃起——哈利握緊了椅背上的木條,使出全身力氣才叫自己克制住雙腿不站起來。下一秒,藝術樓的門忽然打開,一個女人從裡面飛快跑出,緊跟其後的是手持一把黑槍的艾米琳·萬斯,還有捂著手臂、明顯受傷的唐克斯——「留活的!聽見了嗎?留活的!」
唐克斯喘著粗氣,因為劇痛而不得不放下了持槍的手。她朝艾米琳大喊著,嗓音沒被身體的顫抖影響分毫。背後,玻璃門再次關上——
「砰!」
前方槍聲炸響——阿米庫斯應聲倒地。
她握緊手裡的槍,眼睛可怕地發紅著,喘息中夾雜著抽泣和怒吼。艾米琳避開兩次盲射,搶走她的槍扔遠,冷笑一聲,拿出了手銬。又是「砰」的一次推門聲——多洛霍夫從中跑出。唐克斯見狀,咬牙追了上去;而艾米琳也終於把阿米庫斯銬牢又踢暈了過去,轉頭加入多洛霍夫的追趕。
槍聲在原本寧靜的校園裡打響,一打響便不會停歇。空氣中的焦味被風吹到了德拉科的鼻子裡,他聽見遠處又是砰砰兩聲,迴蕩在前門的方向,整個人狠狠抖了一下,面色蒼白地咬緊下唇。
斯內普眼見警察們跑遠,從遮擋處走了出去,站到玻璃門十米開外,朝德拉科回望。
認識和不認識的人都已經跑了,那麼剩下的就只有……
直到這時,德拉科才知道,心底深處,他一直祈禱著這事不要發生。
然而一切都已經晚了,晚得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