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著這亂七八糟的怪花沒慫,怎麼江柳一個眼神就讓他差點放棄反抗了?
他擦了擦額上冷汗,也湊過去幫忙。
值得慶幸的是房中木質家具不少,之在三人又砍又踹的動作下很快散落成可利用的木材,被江柳圍著沙發點了一圈,才暫時將那些怪花嚇退。
本就是盛夏時節,這坐在一圈篝火旁更是熱的滿頭大汗,卻沒有人抱怨,坐在裡面紛紛鬆了口氣。
趙子明氣喘吁吁咳了兩聲,聲音有些疲憊,「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客廳一共就這麼大地方,火堆圈裡能容納五個人已經很勉強,繼續這麼下去,要麼是火燒沒了他們被包圍,要麼就是火勢太大把房子點了。
這兩種發展怎麼看都不是他們想要的。
江柳熱的滿頭大汗,隨手將外衣脫下仍在一邊,身上僅留一件純黑色內搭,露出一片熱的發紅的肩頭,往下是線條流暢的臂膀,纖細卻不容小覷。
「先撐一會兒,天快亮了。」
在火光的映照下,她明艷的容貌忽明忽暗,混身上下充斥著一股強勁的力量美,讓幾人幾乎無法移開視線。
無關任何指向性,單純欣賞這種令人驚艷的純粹美感。
在幾人愣神之際,徐夢忽然驚叫一聲,指著江柳左側上臂一個位置變了臉色。
「這……這是什麼?」
眾人隨著她的手指看去——只見江柳手臂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朵綻放的花朵圖騰。
紋身很常見,但此時此刻一個鮮花圖案莫名出現,結合幾人遇見的情況,頓時有種說不清的詭異。
江柳不禁垂眸,手臂上的白山茶隨火光綻放,層疊的花瓣盡數舒張開,好似將她的皮膚當作泥土般紮根,全力盛開。
指尖輕輕拂上圖騰,江柳心底一沉。
這東西也不知是什麼時候出現的,不疼不癢毫無察覺,要不是被徐夢一提,怕是一直都沒辦法發現。
「我記得你沒紋身吧?」
張曉晨盯著那朵花只覺得頭皮發麻,吞了吞口水輕聲開口。
早先在戲園中,江柳也是這條手臂受傷,他們所有人都見到過。
江柳嗯了一聲,眉頭輕皺起思索,忽地想起了什麼。
今天叫醒她的同樣是山茶花,它非但沒有攻擊,甚至還幫了自己的忙。
想到這裡,她忍不住看向徐夢,「你為什麼會被壓在樓下?」
徐夢臉色不太好看,伸手揉了揉太陽穴小聲開口,「我有點失眠,想著下樓喝杯水,誰知道那些花就活了。」
她下來時一切還是正常的模樣,等著端著水坐在沙發上時才覺得不對勁兒,餘光里總有黑影一閃而過。
好歹經歷過戲園那血手的恐怖場景,徐夢相比從前膽子大了不少,便想著留心看看情況。
「然後沙發就被掀翻了,我沒拿穩杯子被開水潑了一手,又被壓在底下動不了,什麼都看不到,只能聽見張曉晨呼救。」
想著剛才的經歷,徐夢害怕的瞪大了眼,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口。
江柳靈光一閃,腦中有什麼想法緩緩成型。
她視線落在徐夢的雙手上——
那裡乾乾淨淨,完全沒有燙傷的痕跡。
徐夢看著她的臉色,後知後覺意識到了什麼。
「不對啊,我明明記得水撒了,然後好像有什麼把我裹住……」
她看著光潔的雙手有些失神,卻怎麼都想不起當時發生了什麼。
江柳看了她一眼,忽然伸手將她的袖子挽起來。
乾淨的胳膊上,一朵梔子花躍然其上。
徐夢驚叫出聲,不敢置信盯著那朵花出神,「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江柳疲憊的揉了揉眉心,「你們也檢查一下。」
張曉晨兩人不敢怠慢,連忙飛快看了看自己的胳膊,來來回回看了三四圈才搖頭。
再一看江柳——
她正彎腰觀察著昏睡的程達,在他的左臂上,一串紫色的風鈴草若隱若現。
和其它兩個不同,程達這朵好似在做著什麼心裡鬥爭一般,時而浮現時而消失,看上去很不穩定。
而比這更嚴重的是——程達發燒了。
一群人面面相覷,只有趙子明唉聲嘆氣,「我就說最好不要帶新人吧?這都是經驗,新人很容易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