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師知道。」
「他拿杯子時把蓋子打開了,他肯定是看見蚯蚓但故意不說。」
周渡野的身體輕輕抖了一下。
他當時只擰開了一小條縫,並沒有把杯子打開。
他知道裡面是蚯蚓,但是沒看到,就不能算他知情不報了。
畢竟是猜測。
他不太明白為什麼有人蠢到在光天化日之下害人。
他既然喜歡害人,那他就讓他見識一下什麼才叫害人。
范敬諸指著他,怒吼道:「他就是故意的。」
鍾向暖站在周渡野身後,看著周渡野小幅度戰慄的模樣,氣得直哆嗦:「是范敬諸乾的。」
剛才蚯蚓被她丟出去時,周渡野明顯很害怕。
但是就算他怕成那樣,依舊緊緊抓著她的手不放。
范敬諸從一開始進來時的種種小動作和掩蓋不住的恐慌就能看出這件事到底跟他有沒有關係了。
「范敬諸,你太不像話了,我必須請你家長過來!」
「人家幸好是杯子沒水要去接水把蓋子打開了,如果她直接喝怎麼辦?用吸管喝水不用打開蓋子,看不見把它們吃進肚子怎麼辦?」
吳老師給范敬諸的母親打了電話。
范敬諸咬牙切齒道:「周渡野,你明明知道杯子裡有蚯蚓的,為什麼不說?」
周渡野斜睨了他一眼,眼底儘是嘲諷。
對啊,他是知道杯子裡有蚯蚓。
可是他為什麼要說。
說出來了,他這麼會被請家長呢。
但是那麼多小朋友被嚇到,周渡野還是非常抱歉的。
可是始作俑者又不是他,要怪只能怪范敬諸。
周渡野在蚯蚓被撒出去的那一秒,看著人群驚恐大叫,內心罕見地流露出一種快感。
那種快感是可以蔓延到血液里的,隨著血液的流轉到全身。
它可以取代多巴胺帶給身體的快感。
周渡野突然能明白為什麼范敬諸喜歡欺負人了,看著范敬諸吃虧,確實有意思。
范敬諸出了名,成了班裡第一個坐到講台邊的學生。
孫文鹿又和鍾向暖成了同桌。
國慶節要來的時候,他們班要排練《茉莉花》,到時候要去國旗下表演的。
排練的老師恰好就是孫文鹿的媽媽。
孫文鹿毫無疑問成了領唱員。
孫文鹿自信大方又不扭捏,長得也好看,哪個老師都會讓她當領唱的。
第10章 示弱才能讓人可憐他周渡野一個人……
周渡野一個人坐,就坐在鍾向暖的後面。
晚上放學的時候,班裡的同學在收拾東西作業,孫文鹿看著鍾向暖的書包,難得誇讚一句:「你這個書包挺好看的。」
鍾向暖和周渡野不動聲色地對望了一下,鍾向暖嘴角蘊含著綿軟的笑意,答道:「我最好的朋友送的。」
孫文鹿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提議道:「我覺得你這個書包加一個掛件會更好看。」
鍾向暖也這樣覺得。
她看了看書包上面印著的小碎花,覺得可以勾一個朵桔梗花。
她上輩子在家無所事事,岑堯不允許她出門,閒來無事的時候學會了鉤針。
像什麼鉤花朵、鉤小動物什麼的對她來說簡直是易如反掌。
鞠夏茶在校門口等他們放學。
鍾向暖想去買鉤針和毛線,她也想給周渡野鉤一個雲朵煎蛋小掛件。
可惜她沒有零花錢,買不了毛線。
照鞠夏茶的話就是她有吃有穿,零食也按份給她買,她一個小孩子要什麼零花錢。
所以能得到毛線的方法只有一個,那就是讓鞠夏茶織毛線,自己趁機偷拿。
鞠夏茶有一雙巧手,他們一家人的襪子、手套、毛衣,甚至是棉鞋都是鞠夏茶用毛線勾出來的。
「媽媽,都快十月份了,你
不準備買毛線鉤襪子和毛衣嗎?你現在開始準備,等入冬了我們剛好能穿。」
鞠夏茶也覺得這樣可以,順便帶著兩個小孩去商場。
商場最近在搞國慶活動,商場入口有一個送禮品的活動。
拿禮品的規則有兩個,一個是純靠運氣抽獎,還有一個是用左手在兩分鐘內默寫完一首《望廬山瀑布》,看誰寫的字最漂亮。
底下有人發言,覺得不公平:「那這獎品不是純純給那些佐利手準備的嗎,我們不就是湊個人數的嗎。」
工作人員一天不知道碰到過多少這樣的人,笑著說:「那我們這不是還準備了抽獎的嗎,一千多人找不到一個佐利手,但是一千個人總能遇到一個運氣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