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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渡野長得好看,跟村裡面長大的小孩一眼就看出了區別。

村民都拿周渡野打趣,周渡野也不惱火,還和他們主動搭話。

有小朋友喜歡周渡野的風鈴,周渡野沒給,小朋友開始打滾撒潑,儘管周渡野說要扇子得給錢,小朋友依舊要。

「我們都沒見過這麼好看的風鈴。」小朋友們都喜歡風鈴上藍色的玻璃球和五顏六色的珠子。

周渡野看了一眼高萍琴,把小朋友們叫過來:「我給你們做風鈴,你們得幫我個忙。」

*

風鈴在窗下搖曳,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陽光透過風鈴上的玻璃片散開,最微弱的那一道陽光落到了角落裡昏迷的男孩身上。

男孩沉重地粗氣,呼吸很燙,臉頰因為高燒被燒得通紅。

埃里克去求了很多人,但直到天黑,也沒有人願意幫他。

他看天色已晚,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撿起一塊石頭隨即砸開了一戶幸運兒的客廳玻璃。

埃里克通過玻璃進出居民家的客廳時,他裸露在外的皮膚被玻璃劃開了好幾道口子。

埃克托不敢久留,從客廳的茶几里找出了兩百美金後,又偷了幾盒退燒藥就急匆匆地趕回家。

他的家坐落於繁華都市最貧窮、骯髒的那一片。

大都市的繁華,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岑堯神情麻木地躺在一灘污穢中,他被身下濕漉漉的液體喚醒,卻發現自己動彈不了。

他的小腿,準備的說應該時從腰部往下,都沒有一點感知覺。

岑堯木訥地躺在翹邊的木地板上,看著生霉的天花板,很想去死。

「Kim,我回來了。」

埃里克手裡拿著幾大包塑膠袋,手臂上全是血跡,他看到男孩醒了,激動的歡呼出聲。

岑堯的手指動了動,眼皮重的睜不開,聽到男孩的聲音,他才有些意識,偏頭朝門那邊望去。

岑堯現在的名字叫金維澤,再等半年,他才會變成岑堯。

埃里克走進,看著岑堯身下那一攤黃色的液體,腳步頓了頓,轉身去樓道撿了一塊爛衣服,把地方的尿液擦乾淨後,他直接把帶著尿液的衣服朝窗戶外面扔過去。

「你爸爸死了,屍體現在在醫院的停屍房放著,家屬去取回遺體要交四十美金,我沒錢,就一直沒去拿,但是等過一段時間,他們就會把沒人認領的屍體拿去燒了,骨灰撒在河裡。」

埃里克用蹩腳的英文跟岑堯說話,他也不嫌地上髒,直接一屁股坐下:「你把藥吃了吧,等你燒退了,我們去撿張床墊回來。」

岑堯沒說話,他在回憶剛才的夢境,夢境裡的畫面太真實了,以至於他剛才看到埃里克時,更不分不清現實和夢境。

第29章 前世(擺攤)岑堯的胸口很痛,心……

岑堯的胸口很痛,心臟劇烈跳動,疼得他直抽搐。

越回憶夢中的畫面,他的腦子和心臟就越痛,他咬著牙,額頭青筋暴起,努力回想著他在夢裡面的那個名字。

在夢裡,有個人叫他岑堯。

埃里克從角落裡找出一瓶已經開蓋,味道都有些變了的礦泉水給岑堯喝下:「把藥吃了。」

埃里克不認識英文,因此他並不知道這些藥該怎麼吃。

他是從東南亞某國偷渡來美國找父親的。

他的父親是個美國人,來南泰遊玩時邂逅了他的母親,但是那個男人走時,並沒有如他在床上許下的諾言那般將他的母親接走,而是一個人偷偷跑了,只給他母親留下一個懷表。

懷表里,有一張那個男人的照片。

「你快吃下去,你答應我會幫我找我父親的。」埃里克很著急,Kim的父親已經死了,他不能也死了。

岑堯昏昏沉沉,他聽到有人撬開他的嘴叫他吃藥,他沒有力氣,下意識想張口把藥吃了,卻又怕有人給他下毒,硬是緊閉著上下牙不肯張口。

埃里克掰不開岑堯的嘴,氣急敗壞地踢了他一腳走開了。

岑堯聽著門被大聲關上,才鬆了一口氣,閉上眼睡過去。

「岑堯,你看我做的這個風鈴好不好看。」狹小潮濕的地下出租屋,岑堯裹著潮濕厚重的棉被躺在硬板床上,在他床前,有一個背影嬌小的女孩子正跟他說話。

「你明天去賣這個吧。」女孩轉過頭,手裡拿著一個風鈴,風鈴的裝飾品是紫色的藤蘿花,風扇的風吹過,風鈴叮噹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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