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向暖不確定竹樁子有沒有刺入自己腿部的大血管。
「你別動了。」周渡野已經堅持不住了,他的頭很暈很暈,眼睛再也不能受意識地控制睜開。
鍾向暖疼得渾身止不住地顫抖,她本來已經放棄了掙扎,但後頭看著周渡野,她還是不敢放棄。
鍾向暖在心底默數了三個數,深吸一口氣,死死地咬住自己的衣袖,以防自己待會叫出來。
儘管鍾向暖給自己做了很充分的心理建設,但當竹樁子被拔出她的腿肉時,痛楚還是從她的口中溢了出來。
鍾向暖捂著自己腿部的傷口,眼淚混著冷汗布滿全身,她微蜷著上半身,五指抓著鬆軟的泥土已減輕疼痛。
劇烈的疼痛讓鍾向暖的臉皺成一團,五指捂住的傷口處濕漉漉的,溫熱的血水怎麼也流不完。
血流了太多,鍾向暖先坐起來緩了緩,直到眼前的畫面逐漸恢復了色彩而不是一片黑,她才敢慢慢地站起來。
可鍾向暖走不動,每走一步都像是在受酷刑。
鍾向暖太累了,本想靠著樹幹休息一會兒,儘管她在心底反覆提醒自己不要睡,但在極度的痛苦和疲憊中,鍾向暖閉上了眼。
周渡野眼皮子也睜不開了,他張口想喊鍾向暖,可開口,吐出的卻是一口血沫子。
他們兩個人,好像真的要死在荒郊野嶺了。
鞠夏茶回到村子裡,發現村子的氛圍很不對勁。
現在大家都出去打工了,村子裡就剩些孤寡老人和小孩子,人不多,所以也不熱鬧。
可是今天是年三十的前幾天,按理說應該是最熱鬧的時候了。
不說小孩會出來放鞭炮,大人起碼也會去買年貨東奔西走的,怎麼現在村子裡跟有仇人上門報復時一樣,全都不見了。
鞠夏茶在路上唯一遇到的幾個人,也都是對她避之不及。
鞠夏茶心裡本就覺得今天的村子古怪,熟人遇到她感覺躲開,就像是遇見瘟疫一樣避之不及,反常的舉動更讓她害怕了。
鞠夏茶回到家,發現家裡也沒人。
「媽。」鞠夏茶先去了老太太的屋子,在裡面沒看見人,她又去了大嫂的屋子,照樣沒瞧見人。
鞠夏茶在心底嘟囔,大中午的怎麼一個人也沒有。
「家裡的人呢?」不會又是跟高萍琴去開大會了吧?
但是她也沒找到女兒,鞠夏茶扯著嗓子喊鍾向暖和周渡野。
鞠夏茶喊到嗓子都有些沙啞了,卻始終得不到女兒的回應。
她想著女兒是去哪裡玩了,就先去了鄰居家問。
找不到女兒,村裡的人見到她又躲,這一切都讓她感到後怕。
鞠夏茶先去了鄰居家裡:「丫頭,我家暖暖在不在你家啊?」
鄰居家的姑娘一看鞠夏茶找自己,欲言又止,臉上極其不自然。
「我不知道,我保證我沒看見鍾向暖在哪。」說完,馬不停蹄地跑了。
鞠夏茶眼皮直跳,立馬跑去了小店那。
「我家暖暖呢?」
「去城裡面的大醫院了。」小店的店主是個中年女人,女人端著一碗飯,腰上繫著一條髒兮兮的圍裙:「你老婆子沒跟你說啊,你家閨女和她那個朋友放煙花被燒傷了,送去了城裡面的大醫院。」
鞠夏茶不相信,以她家那幾口人出了事就推脫的性子,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怎麼可能不告訴她。
誰出的錢?
高萍琴還是她婆婆?
「去哪個醫院了?」
「省立醫院。」
老闆娘想了想:「你小姑子和婆婆陪著他們兩個小孩子去了,估計去得急,沒工夫給你打電話。」
得燒多種才用得著去省立醫院啊!鞠夏茶一想到女兒的傷情眼淚就止不住往下流。
鞠夏茶沒工夫和時間辨別這句話的真假,畢竟她不會想到,她離去的一天一夜時間裡村裡的人一瞬間全都變成了比年獸更可怕的東西:「那我大哥大嫂呢?」
「他們去哪裡?」
「暖暖怎麼就燒著了?」
老闆娘眼睛還沒睜開瞎話就已經從嘴裡蹦出來了:「你姑娘和那個小伙子跑去後面放炮,不小心把珍姐堆在路邊的柴火給點著了,你也是真的珍姐那個人什麼樣的,不把柴火堆滿就不睡覺,那火星子一點,柴火就被燒著了。」
「怎麼沒人給我打電話啊。」鞠夏茶急哭了,掏出手機要給周凜仁打電話。
周渡野要是出了什麼事情,她下輩子可就真完了。
她也是笨,孩子一個人偷跑來她這裡,她也不曉得給他爸打一個招呼。
其實鞠夏茶有想過要給周凜仁打電話的,可是被周渡野可憐兮兮地給勸下來了。=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19_b/bjZ3F.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