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電話打來的,周渡野接起電話,嗓音沙啞:「哪位。」
鍾向暖沒料到電話會接通,聽到傳來的男聲,她看了看電話號碼,還以為打錯了電話。
少年的變聲器才剛剛開始,曾經稚嫩的嗓音銳化為沙啞的男聲,聽起來像是沙粒擦過玻璃瓶。
「周渡野。」鍾向暖很久沒跟他說話了。
「我是鍾向暖。」
周渡野張了張口:「怎麼了。」
許久沒聽到鍾向暖的聲音,周渡野怔愣了片刻,下意識呢喃道:「你還沒睡。」
鍾向暖很開心周渡野還願意跟她說話:「對啊,我在外面吹風,你在哪?」她沒問周渡野什麼時候出來的。
周渡野看著玻璃外零星的燈火,支支吾吾道:「酒店。」
鍾向暖聽到周渡野有住的地方就放心了,幸好他沒有回家,他那個家,他不回也罷。
「北京好大,好多景點還跟我們上次來看奧運的時候一樣,我今天從故宮走的時候,還想起來你那個時候還和孫文鹿因為一串糖葫蘆打架。」
「那是她先咬我的。」孫文鹿不講道理,非要搶周渡野的糖葫蘆,周渡野不給,她就哭就鬧,還咬周渡野。
鍾向暖往回酒店的方向走,霓虹燈在順著橋的弧度落在路的盡頭。
孤寂感油然而生,鍾向暖鼻頭酸酸的,她說:「其實我很想你。」
想你臉頰上的小酒窩和清冷的眉眼,還有笑時眼尾彎彎的弧度。
「我們見一面吧。」周渡野緊緊握著手機,手臂不自覺顫抖。
燈影幢幢映在鍾向暖的淚珠上。
「你要和我出去玩嗎?」鍾向暖擦去眼淚,冬天流眼淚很冰的。
「你想去哪就去哪。」
大城市不分黑夜白天,他們倆去了家陶藝店。
周渡野對手工藝品沒什麼興趣,可是鍾向暖要來,周渡野總不能拒絕。
她高興,他心裡也是開心的。
店裡面的人很多,大多數都是情侶和家長帶著小朋友出來玩,店員小姐姐幫他們和一對母女拼了桌。
店員給他們推薦了幾款簡單易上手的陶藝。
「我們是做碗還是杯子。」鍾向暖問周渡野,周渡野說隨便,臉上很不自在。
鍾向暖心裡好笑,男人是不是都這樣,什麼場合下都能搞毀氣氛。
「杯子簡單還是碗簡單啊。」鍾向暖喃喃自語,她覺得碗應該比杯子好做一點。
「杯子比碗好做。」旁邊的小女孩開口,她聲音軟軟的,看著好小,但是說起杯子比碗好做的原理卻頭頭是道:「碗講究碗底厚但上面要薄,新手控制不好速度和用量很容易做壞的,杯子就好得多了。」
鍾向暖轉頭看著小女孩,開口誇她:「小姑娘真聰明,你怎麼這麼可愛。」
小女孩戴著帽子和頭罩,露出一雙明媚的眼睛:「我做過很多次陶藝,這些都是我失敗的經驗。」
鍾向暖聽著小姑娘萌軟的聲音,問她:「你不熱嗎?在屋子裡面還戴著口罩。」
屋裡面開著空調,人又多,鍾向暖才進來一會兒就覺得熱了。
小姑娘媽媽開口解釋:「她有白血病。」
鍾向暖詫異地看了看小小的女孩,她看起來不過七八歲,她想問小姑娘的病有沒有辦法治好,但是看她媽媽疲倦的神情和通紅的眼眶,隱約猜到了什麼。
周渡野聞言臉色突變,偷偷抬眸看了看旁邊的母女,撇過頭沒說話。
「我們是外地的,賣了房子來看病但錢依舊不夠,明天就回去了。」
小姑娘媽媽絲毫沒有遮掩,當著她女兒的面說出了她的診斷,小姑娘聽後也沒鬧,她已經接受了自己死亡。=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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