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怎麼能自私成他那樣。
岳蓉花被劇烈的敲門聲吵醒,年紀大入睡不容易,好不容易睡著還被一個鱉孫吵醒。
自從家裡虧錢後,岳蓉花在家裡的地位一落千丈,平日大口喘氣都不敢,好不容易遇上一個能出氣的,當即提著雞毛撣子衝出房間。
鍾向暖和岳蓉花一個屋子,她們倆上下床,看岳蓉花出去,鍾向暖制止住她:「不准出去。」
岳蓉花叫鍾向暖不怕:「這麼晚了,你還得熬夜寫作業,作業都寫不完還有人上門騷擾你,看我不打死他。」
岑堯一遍遍敲門,很明顯,鍾向暖不把門打開他就不走了。
門打開。
一雞毛撣子下去,岑堯被逼的後退兩步。
可看門打開,他不顧岳蓉花的雞毛撣子也要硬往裡闖。
拖的鋥亮的地磚被踩的一塌糊塗。
「進屋脫鞋不知道,懂不懂禮貌,你看你把我家踩的。」
鍾向暖看著岑堯帶著髒水的鞋子,很想問他,如果非要進來,為什麼不把髒鞋子脫掉。
為什麼連最基本的禮貌都沒有。
「你給我出去。」鍾向暖拽著岑堯的衣領,力氣集中在手上,硬是把岑堯推出了家門。
岑堯不死心,還想往裡闖,鍾向暖也不用客氣了,兩臂聚力,直接把岑堯推到樓梯底下。
岑堯沒站穩,差點滾下階梯。腳踝陣陣發疼。
經歷過鍾向暖的無情,岑堯老實了一陣子,這陣子他都沒去招惹鍾向暖,連給鍾向暖送早餐和零食的愛心行為都沒了。
岑堯不送吃的,最大的受害者就是鍾向暖的前桌,他靠鍾向暖舍己的早餐,每個月可省下兩百塊。
「你和岑寂到底怎麼了?」付瓷用作業本捂著嘴,神神秘秘問她。
「我殺了他全家。」鍾向暖用筆尖在紙上戳戳點點,很隨便的神情。
「岑堯對你那麼好,一看就是喜歡你,你為什麼不能好好地回應他的愛呢?」
「節節高也很愛你啊,天天喊你回答問題抽背你課文,你怎麼不回應他的刻苦銘心。」
付瓷沉下眉頭,很震驚地模樣:「你怎麼能拿岑堯和節節高比,那是一個層次的人嗎?」
節節高是他們的語文老師,姓高,名結,座右銘兼口頭禪為:學習要像竹子一樣,雖然一節很短,但是連在一起就長了,你們別看背的東西少,但日積月累下來,那可是一馬車的財富。
「你別看岑堯給你送的東西很少,但是他現在這個年紀,能每天雷打不動地給你帶早餐已經很不錯了,給的買的牛奶那都是五六塊一瓶的,我媽都捨不得給我買。」
鍾向暖很想反駁付瓷,畢竟周渡野也每天給她帶早飯。
可轉念一想,他帶的早飯都是她媽做的,瞬間感覺沒理了。
「過分了,你對岑堯太冷血了,人家都暈倒了你都不去看一眼,你都不知道岑堯那天看著你的眼神是多麼絕望和期待。」
鍾向暖很討厭道德綁架,她反駁:「他送的早餐我沒吃一口,又不是我叫他幹的,我又不是沒跟他說明白,他的一廂情願讓我也很不舒服。」
「這世間沒有讓你心軟的東西了嗎?」付瓷搖頭,看鐘向暖就跟看節節高一樣。
冷血無情!
「這世間唯一能讓我心軟的東西也就只有小貓了。」
「真的嗎?」付瓷捧著臉,學小懶貓伸腰:「你願意對我好一點嗎?」
鍾向暖的嫌棄溢於言表:「慵懶的小野貓,你的節下節課收你來了。」
付瓷撇撇嘴,覺得沒勁:「你覺得我和岑堯誰帥。」
「你。」哪有人不喜歡小野貓。
「我和周渡野呢?」
「你覺得我會喜歡一隻性感還尾巴朝外的小野貓嗎?」
「你喜歡周渡野對吧。」
「對啊。」她最喜歡的人就是周渡野。
「周渡野知道嗎?」
肯定是知道的。
周渡野從小就比同齡人敏感,她對他那麼好,獨一份的好,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她希望周渡野知道她希望他好好活著,無拘無束;也希望周渡野能想著她,不要忘記她喜歡他。
岑堯期待她轉頭看他一眼,也希望她能表現出擔心他的樣子,可惜都沒有,她一點都不在意他。
岑堯昏迷那天,鍾向暖是真的沒有一點擔心和害怕。
起先是沒察覺到岑堯不舒服,後來是不在意。
他是死是活,跟她們沒有一點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