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麟神色嚴肅,鋒利的眉眼沒有一絲人情味,「說。」
夏尋謙捏著藥,「先生拿我當什麼?」
封麟目色晦澀,「你相信我的方式是爬我的床,你說我該拿你當什麼?」
夏尋謙緊緊抿著唇,少年眼底的暗光流沙潺滅,「我不知。」
封麟看向他,「所以你根本就不明白什麼是喜歡。」
討好奉承,諂媚還迎,那只是他自保的方式,他要的是避風港,封三爺是誰都一樣。
夏尋謙回視過去,調子勾人,「那先生教我。」
封麟淡漠的轉眸,「如果封家是封見珏做主,你會如何?」
夏尋謙面色暗了一度,「先生不必試探我。」
「我雖命賤,也不是誰都可以的。」
「我只親近先生,若封家封見珏做主,我也跟先生。」
夏尋謙又置氣又難過的神情看起來明顯是生氣了,「我喜歡先生。」
封麟沒答,兩人對視兩秒後封麟轉身出了屋子
「穿好衣裳,出來吃飯。」
封麟的調子變成了與往日無異的淡漠。
細聽,又不一樣。
夏尋謙不惱,他走到門口望著封麟的背影,「可以和先生一起吃嗎?」
「我想和你一起吃飯……」
封麟側目沒有拒絕,「動作快些。」
夏尋謙抓著門沿,細小的門縫嘎吱作響,「我沒有新衣。」
「可以穿你的衣裳出去嗎?」
封麟頭也沒回的拒絕,言語厲色,「不能。」
衣不遮體,不成體統。
「那先生可以給我找一身合身的衣裳嗎?」夏尋謙試探著。
封麟眉頭微蹙。
「夏尋謙,你把我當下人嗎?」
夏尋謙聲音弱了些,「我沒……」
說著封麟便冷臉離開了。
五分鐘後。
封麟從拐角過來拿了一身乾淨的衣裳遞給了夏尋謙。
夏尋謙換好衣裳之後踩著微顫的腳出了門。
他給自己抹了藥,但位置沒抹對,還弄了一手。
出來的時候封麟恰巧與他對視上,他看著夏尋謙指腹上的藥沾在上面,白色的粘稠藥膏怪嗔的很。
夏尋謙剛忙側著腦袋去院中的水鑿里用流動的水洗了洗。
洗好手後夏尋謙跟在封麟身後。
步子及慢。
封家院大,第一次來沒個人指引迷路都不出奇,封麟見人越跟越遠,步子頓住斂目回望過去。
「你是蝸牛嗎?」封麟開口道。
夏尋謙隔著十來米,莫名的就悶急的抿唇,話又毒又烈,「是先生活又差又爛。」
封麟:?
封麟:???
封麟眉宇間的小川並的愈發厲害。
他冷著臉就那麼站著,等夏尋謙一步一步地過來。
夏尋謙走到封麟身邊的時候,封麟直直攔著去路,「你剛剛,說什麼?」
夏尋謙心虛地轉目,「我說先生厲害,我腿顫……」
封麟冷著臉轉身,步子兀自放慢了些。
到達餐桌的時候夏尋謙才算明白為什麼封麟今日要同自己一起吃飯。
今日餐桌上封見珏和薛夫人都在。
還有一個年紀小一些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