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也確實有大師的模樣。
「方才不知二位施主前來,故而聽去了二位的話,抱歉。」
露華頓時過了一遍方才二人的話, 生怕是她們說了什麼不該說的。
嚴之瑤卻是拍拍她:「空行大師此番告知,是坦誠。」
「是。」露華退後。
空行這才從細路上走上來:「二位施主可是要去南山寺?」
「正是。」
「請隨我來。」
空行說完便就在前引路, 山路又恢復了幽靜。
只有三人的腳步聲。
嚴之瑤其實對空行是有些好奇的, 說是好奇他, 不如說是好奇裴成遠那傢伙竟會與一個和尚交好, 看上去, 似乎還差著好些年紀。
她行了一段, 終於開口:「大師, 其實今日不僅是要去南山寺祈福, 我原也是想要拜會一下大師。」
聞言空行也沒回頭:「施主客氣。」
「我尋大師, 其實是想要謝過大師所贈字帖。」嚴之瑤道,「很好用。」
「施主言重。」空行回頭,低頭施了一禮,「此前施主前來,確實捐了一本字帖在寺中,貧僧卻不知道,何時贈予過施主。」
嚴之瑤一愣:「可是裴成遠說……」
突然,她頓住了。
「阿彌陀佛,」空行遙遙一指寺門,「施主,到了。」
露華趕緊戳了主子,嚴之瑤這才頷首:「謝過大師。」
再抬頭,空行已經重新又入了林間。
方才他的意思是——那字帖不是他的?不是他,那只能是少爺的。
罷了,她忽然想起裴柒送來清溪園時強調的話。
彼時她接了冊子囑他謝過少爺,柒護衛言之鑿鑿,道是和尚送的,她便就換了說法:「若無少爺,我也不能得此良冊,無論如何,還是要謝過他。」
沒成想,還真的是這傢伙死鴨子嘴硬。
想來,倒是十足的孩子氣了。
按著那會兒二人的關係,少爺確實是按不下面子承認。
思及此,竟是忍俊不禁。
「小姐笑甚?」露華問。
嚴之瑤胡謅道:「沒什麼,就是覺得,空行大師也蠻有意思的。」
「嗯,我倒是覺得,這空行大師瞧著還有些眼熟,」露華歪著頭回憶,「就是想不起來了,但是我肯定見過!」
「許是陪義母過來的時候瞧過?」
露華搖搖頭:「夫人身邊有欣蘭姐姐,不需得我們,而且從前我們年紀小,出門都少的,僅有的幾次還是大小姐帶我們出去……呀!」
她忽得一拍手:「小姐!我想起來了!」
「什麼?」嚴之瑤瞧她。
露華卻似乎是卡住了,半天沒能說出來。
嚴之瑤等了一會,催她:「怎麼了?」
露華左右看了看,才踮起腳湊近她耳邊,小聲又小聲地說:「我記得,之前棠大小姐曾與一個書生認識,大小姐本就身子不好不大出府的,卻還是赴了幾次約。只是後來不知怎的,這大小姐就不出去了,這書生倒是來侯府找過幾次,大小姐都給拒了。再後來……大小姐就去了……」
「你是說,空行大師就是那書生?」
「也許是我瞧錯了,只是有些相似罷了。」
不是相似。
嚴之瑤想。
若僅僅是個和尚,裴成遠又如何能結識且相交至此,二人分明很熟悉的模樣,而且,瞧空行的年紀,倒是確實與前侯府的大小姐相仿。
她折身又往那青年消失的方向望了一眼。
若是她猜對,那——
不覺卻是又想起那日大雨中的郡主,還有那份來不及言說的心思。
兄長與郡主,裴成棠與書生……
命運弄人,有情人卻不得眷屬。
再想起那別院中的女子們,太后說她們從出生起就已經為家族、為未來打算,她們的姻緣,能有幾分真情便就已經是福分。
這京中女子的婚事,又有幾個是當真能自己做主的。
她不也是一樣麼?
從南戎王求娶之日起,她便就已經站在了人前。
連姑姑叫她要從心,可真的能從心麼?
太后那日說了一半的問話,倘若是真的出了口,她問自己,會拒絕麼?
應該,是不會的吧。=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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