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京中人是閒得很了,一個個管他什麼時候成婚。
今日二老在飯桌上定是也饒不過他,想想就很頭疼。
尤其是,還有嚴之瑤在場。
想到這裡,他下意識就皺了眉頭,這女人分明是在籌劃什麼,那日他一試便就試了出來。
嚴家人果然是憨。
南戎與大桓爭鬥數十載,從未占過優勢,歌謠有云:「嚴家軍,西南虎,威威兮,震邊關。」當年有師父提醒,嚴將軍恐叫帝王忌諱,決定帶子女歸京,交兵權於帝王。
裴成遠原本以為,帝王念其誠,不會做絕。
可惜,可惜正逢此時,南戎突然又犯,而沒了嚴家父子的嚴家軍竟節節敗退。
一時間,嚴家軍不能沒有嚴家父子的言論甚囂塵上。
迫於壓力,帝王不得不命嚴家父子南下。
既是西南虎,又如何會一朝敗於南戎這走犬?
嚴家軍治軍嚴謹,又怎會短短一年多就不堪一擊?
嚴家父子上陣究竟面對的是什麼,為何犧牲的也只有嚴家父子。
南戎勝了,前南戎王卻也死了。
取而代之的是荼兀那。
而荼兀那,曾深入難民之中,為嚴之瑤所救。
聽聞他備受前南戎王折磨,那麼,又怎麼會好不容易逃出了南戎,卻又折回呢?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那這隻黃雀也得有本事。
荼兀那的本事,不可能靠他一個人。
當年那一戰究竟如何,也只有當事人知曉了。
裴成遠自詡聰明絕頂也沒能完全勘破,但有一點他不會算錯。
嚴將軍會出戰將嚴之瑤託付給皇姑母,已經是有了計較。
可也恰恰是這份計較,叫帝王動了殺心。
那般時候,保護女兒的方式有很多種,他偏偏選擇了最戳帝王心的一種。
裴家……裴家與皇帝的關係,本就是一根戳進朝堂的刺。
是誰給他出的這般主意?
嚴將軍回京後並沒與誰交往過甚,行事小心,唯一私下接觸的便是寒邃。
而寒邃,恰恰是最不可控的那一個。
當年他的探花位,得來也是匪夷所思。
乃是單獨與陛下密談後,陛下欽點。
他看過他的策論,兵者,帝王利刃,然,非專不用。
如今這個帝王本就疑心重乃至醉心專權,寫出這篇策論,屬實是有的放矢。
所以他討厭寒邃,因為他投機取巧,更因為他的企圖心,可他卻裝得很人模人樣。
仿佛沒有人能撕碎他的偽善。
事實上,他確實現在還沒有辦法。
可是她嚴之瑤,就以為自己可以麼?
她以為她是下棋的那一個,而實際呢,恐怕早已經成為他人的棋子。
愚不可及!
三月之期,他心裡也是一團亂麻。
「回府。」他道。
不想,剛剛上馬,便就見一輛眼熟的馬車打眼面前經過。
「母親不是要我回府?」裴成遠偏頭。
裴柒跟著望了一眼:「唔,那不是夫人,是小姐吧。」
「什麼意思?」
裴柒也剛剛上馬,回道:「白日裡寒大人來了請帖,邀請小姐單獨赴約,應是要一起用飯後觀燈的,夫人答應了。」
「你是說那馬車裡的是嚴之瑤?!」
「是……吧?」裴柒不確定了。
「吁——」
嚴之瑤原是閉眼假寐,不想馬車忽得被叫停,而後,外頭一聲驚呼。
不等她起身,便就見帘子一甩,有人探身進來。
不知是瞧見什麼,來人目光一怔,而後,不過片刻,那眼中便就嗖得起了火。
「嚴之瑤!跟我回家!」
第75章 他怕甚
「放手。」這是反應過來的嚴之瑤說的第一句話。
不過兩個字, 她咬得極重也極冷靜,身子因為反抗而往後微傾,只手腕落在對面掌中, 少年的半闕衣袂覆在她的袖口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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