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宜王突然笑了,他忽然嘆了一聲:「可惜了,我原本,也沒想要如此,是你們逼我的。」
嚴之瑤覺得心慌,慌得有些透不過氣來。
她望著已近晦暗的天色,外頭吵得厲害,嚴鈺一直守在院中,戒備著。
每每有奔走的馬蹄聲過,嚴之瑤都繃緊了渾身的神經。
她不知道那個死士能幫到多少,又或者,她帶回的紙條又有多少作用。
她只是靜靜坐著,如果一切都是宜王的手筆,寒邃可以說是那個能叫他進退兩利的棋子。進則可以打著清君側的名號,臨時倒戈,平了瀾王起兵,甚至……倘若是裴成遠輸了,還可以利用帝王那該死的疑心挑撥了東宮與皇帝的關係,扮豬吃老虎。
他甚至可以利用邵向晚的關係,說服南戎王協助,只需出兵不需真的動手,就能逼得帝王讓位,宜王做了皇帝,那南戎王與大桓的關係自是更進一步。
南戎王向來野心,何妨做這一樁生意。
退,則可以將一切都推給瀾王,畢竟,寒邃表面上,還是瀾王的人。
換句話說,培養了這麼多年,甚至不惜將他從獄中撈出來,便是叫他用這條命賠了怕是對他來說也是理所當然的。
想明白這些,嚴之瑤只覺手腳發冷。
史書上從來寥寥數筆,只是那一個結局之前,誰又知道何其荒謬過,又何其慘烈過。
城外一戰,那宮中勢必也不會……
「轟」!
巨大的聲響便是隔得這麼遠,幾人也聽見了。
「嚴鈺!」
「在!小姐!是皇宮那邊傳來的!」
嚴之瑤猛地回身,那是火藥聲。
而且不是一點**。
城外,裴成遠收刀,他仰起頭,對著上邊的人喊道:「金碩聽令!瀾王叛軍已除,軍師寒邃……」
「不可能!這不可能!」從來溫潤的男子此時披頭散髮,他發了瘋地掙扎,「不會的,我是天命之人!不可能!」
裴成遠覷他一眼,繼續:「賊首寒邃已經扣押。南戎軍退避三十里,請開城門!」
另一側的馬上,有人持虎符朗聲:「草民倪長歌,受帝命調東衛水軍護駕,請開城門!」
「倪老將軍!」金碩一直從城上助陣,先是見得原本對峙的兩軍中,被縛的裴成遠突然躍身而起,直脅瀾王軍師寒邃,又見兩軍中各有半成的將士突然拔下頭頂的紅纓槍頭,瞬息出手,一時間,兩軍中倒下一片,而後,他接到宮中傳令,立時備戰。
而此時看著倪老將軍與裴成遠並駕而立,金碩立刻反應過來帝王對他交待的話。
那夜是他第一次看見那麼虛弱的帝王,帝王的手沉沉壓在他肩上。
「陛下,微臣去請太醫!」
「不必,朕沒有事,朕的江山還沒有託付,走不得。」
「陛下!!!」
「朕這輩子,終究是思慮過甚,信而不信,反受其害。可是朕的兒子,不能。」
「陛下何意?微臣願替陛下分憂!」
「朕要你,輔佐東宮!」
「縣主。」暗衛跳下,「城門已開,大軍已入。」
嚴之瑤手指冰涼,她問:「領軍的人,是寒邃?」
「不是。」
「是南戎?」
暗衛抬頭:「是倪將軍和裴將軍。」
一顆心,像是終于歸了位,嚴之瑤點頭,卻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
「縣主告辭。」暗衛說完,便就抽身出去。
「小姐!是不是……沒事了?」嚴鈺問。
嚴之瑤也想說沒事了,但方才那一聲太過巨大,她放心不下,轉身往馬廄去。
「小姐要做什麼?」
「我得入宮,嚴琤,嚴琤還在宮裡。」
火藥是不可多得的殺器,便是軍中也不多,乃是需要奏請、工部奏行,如今這般東西竟是出現在了宮中,她如何安心。=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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