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舒君居然直接召出了佩劍!
四仙尊修為深厚,殿中弟子幾乎無人見過需要他們出手的時候,不由驚呼出聲。可在這樣懾人的劍光當中,江扶楚微微抬手,竟將那把劍定在了原地。
「仙尊不等回答便急著出手,」他止了笑容,秀麗雙眸流露出幾分譏諷之色,「是已為弟子定了罪嗎?」
雖說他面上還是雲淡風輕,可朝露眼尖地注意到,他的手指在輕輕發抖。
明舒君靈力高深,豈是如今的他能夠長久抵擋的?
她從未見過江扶楚面上露出這樣的嘲諷神色——就連當時拒絕她上山時,對方言語疏離,但始終是溫柔有禮的。
怕傷了她的心,他甚至不忘了回贈甜食。
朝露瞧著江扶楚發抖的手指,眨了眨眼,又見似有一縷若即若離的紅從他眼中泛了出來。
她心中一凜——這是那「惡疾」發作的前兆!
無論如何,他也不能在此時發作,馮譽之事尚不清楚,可若他的魔氣在此時外泄,一切便全完了,無論是不是他做的,與「魔」沾邊,罪行便是板上釘釘!
無人會聽他解釋的。
實在顧不了太多,朝露鬆了洛清嘉的手,心中飛快地想,就算要將二人共夢之事暴露出來,她也得為江扶楚做個人證。
要是他尚未與她相熟便被仙門逼得黑化了,難不成以後還要她跑到魔窟里繼續攻略?
她下定決心,剛邁了一隻腳,準備上前一步,望山君便揮袖一指,將明舒君的劍收了回來。
朝露看見江扶楚泄力一般退了一步,自己也連忙將那隻腳收了回來。
好險好險,就差一點……
「扶楚,常寂是你的佩劍,無論如何,你都要交待兩句。」望山君瞪了明舒君一言,放緩了語氣,「慎心閣中戒律森嚴,絕不會冤了你。」
「非我所為。」
江扶楚面色緩了緩,沉默片刻,一字一句地道:「除夕之夜我獨宿山中,無人見證,至於那記憶……」
他微微笑起來:「既有『忘生』,我自然也不記得,仙尊要我辯駁,我該如何辯駁?如今我說了,仙尊信嗎?」
望山君眉頭一皺:「為今之計,恐怕要委屈你先登白帝宮,待我和明舒將一切探查清楚之後,再給你個說法。」
江扶楚平靜道:「『忘生』仍在,仙尊要如何給我說法?」
望山君沉默良久,方緩緩道:「鶴鳴山中有神器『天問』,可解『忘生』之咒。」
此言一出,四座皆驚,明舒君反應最大:「『天問』乃鶴鳴山鎮山神器,干係四海蒼生,又一直為妖魔覬覦,師兄真要為了他請神器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