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霽道:「我雖能為你的法器貢獻靈力,但它的方向只有你能操縱,本來,我們去的是如今遷往東湖的鶴鳴仙門。」
「我睡的時間很短嗎?」朝露疑惑道,「要不然為何還沒到?」
「到了,」蕭霽回答,「我們已經離開東湖了。」
「離開?」
蕭霽不語,片刻後他忽然抬起衣袖,在二人之間幻化出了一張皺巴巴的布告。
朝露先看見了自己的臉——這畫像她非常熟悉,當初她在暗河邊醒來,看見的便是這張江扶楚親手所繪的畫像。
她的畫像邊,赫然是蕭霽的臉。
論起來,在這張布告上,他的像比她的還大些。
「遷鶴紀年五十六,四月廿二日,十二仙門布告,鶴鳴逆徒蕭霽出月陰山,麓山慘案真兇已現,召天下英雄共擊之。」
這居然是蕭霽的通緝令!
朝露匆匆地將自己畫像下的小字看了一遍,大意是說她跟在蕭霽身邊,至於是清平洲的魔女還是別的什麼人,布告沒有說清楚,關於她的一切都很含糊。
「我尚未進鶴鳴山門,便見了這張通緝令。」蕭霽接口道,「如今望山仙尊去了麓山,鶴鳴如今是新一代弟子掌權,我不欲動手,過了幾招便帶你走了。」
朝露瞪著那張布告發呆:「麓山慘案……」
「昨日有人夜登麓山,屠了山門四十二人,將奇珍異寶擄掠一空,踏月而去。」蕭霽面色不變,「你我是前日出的月陰山,因你與江扶楚對視之後吐血昏迷,我在雲端停了一日為你療傷,恰好是慘案發生時。如今仙門認定此事是我所為,這才貼出布告。」
「就算你行蹤不明,他們為何認定是你?」朝露聽出不對,追問道。
「你有所不知,當年我落入江扶楚之手前,曾在仙門圍剿時中過一種天下奇毒,名為『芳心』。此毒是特意為魔族中人所制,與我功法相悖,只要催動靈力就會毒發,且終生難解,是我太過大意才叫他們得手。」蕭霽吹了吹手中拂拭的劍鋒,長劍發出「錚」一聲響,「毒是麓山映日宮所制,只有他們後園的三十六株青木槿可解。」
朝露抿著嘴看他,一時沒有說話。
「你懷疑我?」蕭霽攤了攤手,苦笑道,「這船上殘餘著我這兩日的靈力,我有沒有離開過,你一探便知。」
「你多心了。」朝露乾巴巴地道。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騙過你,你不信我,也無所謂。」蕭霽用一種有些奇異的眼神看著她,慢慢地說,「不過如今,你難道還沒有想清楚這一切是怎麼回事?」
他湊過來,目不轉睛地盯著她:「麓山四十二人是被攝魂之後自相殘殺而死,你猜,這是誰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