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的身份應是沒有問題的。
但……她出現在此,真的全是巧合嗎?
與二人一牆之隔的室內,朝露正小心翼翼地嘗試操縱著手中的「天問」。
她甚至沒有廢多少力氣,便如願讓它漂浮在了自己與榻上昏睡的映日宮弟子之間。
「天問」在空中緩慢地旋轉著,有斑斕靈光一絲一縷地沉入那弟子額間,不多時,望山君伸指一探:「他已靈台清明。」
朝露剛剛鬆了一口氣,望山君便對那弟子施了一道昏睡法術,隨即面色凝重地在房中布了一個隔音結界。
「你這二百年……」
神器橫亘在二人之間,望山君欲言又止,轉而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仙尊,弟子……」
朝露退了一步,本想行個大禮,望山君卻眼疾手快,一把撈住了她:「不必拜我。」
不知為何,望山君的情緒似乎有些激動,朝露被他攙扶著站穩時,便見他一雙眼睛通紅。
而在察覺到她的目光後,他眼睫一顫,竟順勢跪了下去。
「尊神在上,受弟子一拜。」
朝露嚇傻了,膝蓋一軟,本想跪下回禮,卻一屁股坐在了地面上。
望山君似乎沒料到她這番動作,有些茫然。
朝露更是結巴:「仙仙仙仙尊,您這是做什麼?」
「你……不知此物何意?」
望山君指著「天問」,蹙著眉一字一句道:「神器認你為主,你身上必定有神器之主的血脈,當年——」
他止住言語,又問了一遍:「你什麼都不知道?」
「弟子此番來尋仙尊,正是為了此事。」朝露托著他的胳膊,將這位當今仙門最德高望重的仙尊從地面上扶了起來,「我好像知道一些『當年』之事,可那些記憶實在太過混亂了,還望仙尊能為我解惑。」
望山君在她對面盤腿坐下,抬眼望向晶石狀的神器。
縱然他修為高深、保養得宜,臉頰上還是不可避免地留下了歲月的痕跡,可在他仰頭看去的一剎那,朝露竟恍惚在這張臉上看出了幾分少年風姿。
「既是如此,我便也將我所知之事和盤托出,你我一番言語,總能窺得一二。」
朝露大喜:「正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