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受傷!」宋以枝搶在容月淵前開口說。
看著面前神色有點緊張的小姑娘,容月淵微微嘆了一口氣,無可開口,「進屋,我給你上藥。」
這小姑娘的話果然是只能選擇性相信。
宋以枝乖巧應聲跟上容月淵。
屋內。
容月淵用指腹沾取了一些白良玉膏,然後小心翼翼的塗抹在紅印子上。
冰冰涼涼的膏藥抹在脖子上,宋以枝不自在的動了動。
容月淵伸手扣住宋以枝的後腦勺固定住她,不讓她亂動。
男人一邊抹藥一邊溫聲詢問,「你救那條半龍做什麼?」
宋以枝不是什麼以德報怨之人,那頭半龍在她脖子上勒出紅印,以她的脾氣來說,那頭半龍應該已經被她掐死了,而不是被活著帶回來。
「憐憫?」宋以枝自己都不確定的開口。
看到那頭半龍,她就想到當初的自己。
那時候的自己曾無數次想像會不會有一個人來解救自己,其實也不一定要解救,給自己一個痛快讓自己解脫也是好,可惜,沒有。
將心比心的想一想,只怕這頭半龍心裡也是這麼想的。
自己是可以給它一個痛快、讓它解脫,但…也不是不能救一救。
畢竟是一頭半龍啊!
很值錢啊!
容月淵微微抬眸對上宋以枝的目光。
宋以枝不由自主的放輕了呼吸,她看著男人深邃溫和的目光,放在腿上的手有些緊張的摩挲著衣衫。
不等她說什麼,手掌傳來刺痛。
宋以枝低頭就看到被自己捏在手裡的半龍醒了,然後,醒來的半龍一口咬在自己手上。
這算是怎麼回事?
農夫與蛇?
東郭先生與狼?
宋以枝面色莫名的看著咬住自己大拇指的半龍,過了一會兒,她慢吞吞的舉起手,然後鬆開其他手指。
半龍軟趴趴的身軀垂著一條直線。
半龍咬上去之後才知道這個女子救了自己,它想要鬆口,但……它已經咬破了宋以枝的手指,鮮血順著獠牙流進嘴裡,血液里的濃厚力量瞬間席捲了軀體,它的身體被陌生的力量充斥滿,一時間動彈不得。
看著死死咬著自己手指不鬆口的半龍,宋以枝忽然找到了樂子,她晃了晃手,垂成一條的半龍如空中落葉晃動起來。
見宋以枝沒生氣反而還自娛自樂起來,容月淵低眸繼續給她抹白良玉膏。
抹好藥,容月淵用帕子擦了擦手上殘存的藥膏,然後彎腰坐下來。
宋以枝抬手戳了戳半龍的腦袋,商量道,「要不你先把我鬆開?」
半龍沒有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