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桓拿出一個瓷瓶拋過來。
侍衛接住瓷瓶，然後倒出一顆丹藥餵到陶蕊嘴裡給她續命。
丹藥入口，陶蕊逐漸緩過來一點。
她愣愣的抬起頭，露出一張皺紋堆疊的臉。
陶蕊看了一眼灰濛濛的天空，「我天資不好，為了活下去，我只能走邪魔外道，除了這個我沒有其他辦法，我沒有辦法！顧少主，像你這樣的天才是不會懂的！」
當年，就是因為母親的天賦趕不上姨母，所以姨母嫁入顧家生下了顧桓。
如果母親的天賦好一點，那自己就是顧家的嫡系，何須如此低人一等！
陶蕊看著面容平靜的顧桓，幾乎是聲嘶力竭，「我恨你啊！我恨你！我和我母親永遠都是在挑你和你母親不要的！憑什麼啊！」
「……」顧桓曲起手指不緊不慢敲著輪椅扶手。
陶蕊曾也是一位很好的姐姐，會帶著他玩、護著他，可後來就變了，變得面目全非。
「你和你的母親想要什麼，我與母親何時不曾給？」顧桓的聲音更輕了，「我們將你們當成親人，所以你們要什麼我們就給什麼，但你們卻覺得我們在施捨。」
親情他早就看淡了，可聽陶蕊這麼一說，還是有些惆悵，畢竟他也曾擁有過親情，只可惜如今成了孤家寡人。
宋以枝斜靠在椅子裡，抬手撐著臉頰，鬢邊的流蘇輕輕晃動了一下。
想來，除了容晏這位少主，其餘三位少主都算是孤家寡人，這三位之中，藍憫君要比其餘兩個稍微好一點，但也好不到哪兒去。
宋以枝不由暗暗感慨。
陶蕊想起了那段美好的的過往，看著自己如枯樹皮的雙手，她痴痴地笑了起來，「回不去了，都回不去了！」
顧桓靠在輪椅里，一言不發。
「不過，就算我死了你也得陪我死！」陶蕊抬頭看著顧桓，渾濁的眼裡寫滿了惡毒，「你活不長了！哈哈哈哈，顧桓！你活不長了！」
活不長？
是啊，如果宋以枝不給自己解毒，那自己確實是快死了。
顧桓手一動，不多說什麼直接搜魂。
搜魂結束，陶蕊躺在冰冷的地上，瞪大眼睛直勾勾看著顧桓死不瞑目。
顧桓看了一眼藍茜茜，和侍衛說道，「帶下去審問。」
侍衛一禮，帶走藍茜茜的時候順便將陶蕊給處理了。
這邊一下子只剩下顧桓和宋以枝。
宋以枝看著顧桓，忽然覺得自己又要聽故事了。
「顧家的少主之位男女皆可，而且不看出身只看天賦。」顧桓平緩的聲音響起，「我在很小的時候就知道兄弟姐妹全都是敵人，我與他們…不是我死就是他們死。」
宋以枝點了一下頭表示自己有在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