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司主你把我刑部大牢當作了什麼地方?為何不經過我的同意就擅自安排!萬一出了岔子,本官如何向上面交代!」丁常顧不得許多,帶著獄卒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祈樂知抱著劍淡然道:「事出突然,實在是來不及和丁大人商量,不過,接下來的事情也不勞丁大人費心了,一切由我暗行司十三司接管,有任何問題,我一力承擔。」
丁常壓著怒火道:「嚴里是我刑部發文抓捕的重犯,豈能由你說帶走就帶走!祈樂知,我念在齊尚書的面子上對你一再容忍,你不要太過分了!」
祈樂知忽地笑了聲眼裡帶著輕蔑,「刑部的重犯,竟然還能任由刺客來去自如。今夜要不是秦陌,現在牢房裡躺著的就是一具屍體了!刑部大牢既然護不住人,那就交給我暗行司!」
「祈樂知!你敢!你口口聲聲暗行司!你一個小小的的司主,還真以為你的銀魚令能為所欲為?我告訴你,嚴里你休想從大牢帶出去,來人,拿下——」丁常怒吼道。
「銀魚令帶不走人,那麼,銀蛟令呢?」溫柔而堅定的聲音自幽暗深處飄出,輕盈的身影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井見舉著手裡的銀蛟令走到拔刀的獄卒跟前,擲地有聲道:「孟先生已經知曉了事情始末,特意讓我帶著銀蛟令帶走草上飛,刑部眾人若有阻攔,祈司主可便宜行事!」
江元風見狀笑了起來,「丁大人,老秦可是江湖上的春競榜榜首,要真的打起來,你這些獄卒都不夠老秦塞牙縫的啊,怎麼樣?要不要試試啊?」
沉默的秦陌像是印證他的話,右手慢慢地推開了刀鞘,冷漠的氣場讓獄卒們都怯了場,紛紛後撤。
丁常幾乎咬碎了牙,他權衡利弊須臾,最終還是一揮手,讓獄卒們收起了寒光閃閃的刀,給他們讓開了路。
「阿見你來得真是及時,再晚一會兒,那丁常就要朝我們拔刀了,打起來也怪麻煩的,孟先生的銀蛟令這麼管用啊?」江元風笑嘻嘻地要去搶祈樂知手裡的銀蛟令,被她閃開險些摔倒。
祈樂知把銀蛟令往懷裡一放自顧往前走著,「你也算是暗行司的人了,連銀蛟令都不知道?」
江元風扶著草上飛在後面走著笑道:「我才來幾天啊,祈司主你給我說說唄,免得我出去丟你面子,你說呢?」
「......暗行司是直接受命天子,有先斬後奏的權利,孟先生手裡的銀蛟令能在京都的絕大部分地方來去自如,行了,先走出去,回到暗行司再說。」祈樂知提著劍說道。
江元風點著頭,「這鬼地方待著就不舒服。」
「你沒在這裡待過?」祈樂知忽然問道。
江元風笑道:「一般混大理寺的,刑部就來過一回,住著實在不怎樣?你看草上飛都要沒命了。」
「你們救了我,那我的娘呢?」草上飛焦急問道。
祈樂知看了眼高懸的清月,莫名的舒心,她轉過身來,「你放心,金婆婆已經安然無恙了,我的朋友在看著。」
草上飛眼圈倏然紅了,他哽咽地說不出話,忽然朝著她就要跪下,被她手裡的知命劍托住了手臂,「用不著,你是冤枉的,那我自然要替你問個公道。」
「祈司主,我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報答你,還有小元子,要不是你們,我我肯定沒命了。」草上飛哭得不能自已。
江元風眼圈也泛紅了他拍著他的肩膀笑道:「哭什麼哭不是活得好好的,接下來的燒雞管夠!這次能順利救出金大娘,那條大黃狗也功不可沒,你小子以後別惦念著它的狗肉了。」
「你大爺的分明是你要吃,還教唆我去偷!以後哪個狗養的再打它的主意,我揍死他!你小子也是!」
「哈哈哈哈哈哈大黃狗不好吃小爺不稀罕!」
祈樂知抱著劍默然地看著兩人的淚中帶笑,心裡也暖暖的,江元風這個人看著不靠譜吊兒郎當的,其實最重情重義,他的內心真實到底是哪一面呢?
「祈司主我們先回長樂坊,金大娘還在等著。」
「嗯嗯,牽馬來。」
江元風笑了笑聽話地跑去把四匹馬牽過來,他扶著草上飛先上去馬駒,自己也縱身上去,和他同乘一騎。
秦陌扛起痛苦的刀客甩掉馬鞍上,自己押著他揚鞭追上前面的快馬,月色上,那抹藍色的衣裳在他眼眸里始終沒有散去。
「老秦看哪呢?」江元風壞笑問道。
秦陌視線落在他處,「看月亮。」
江元風拉長了聲音笑道:「月亮,月亮好啊。」
秦陌不想搭理江元風,縱馬往前面去。
「祈司主真是人又漂亮生得好,心善武功又好,也不知道將來哪個人好命能娶到她。」草上飛感嘆道。
江元風手裡甩著鞭子,嘴角莫名地上揚。
他抬頭一望,月色皎皎,哪是人間客能擁有呢。
「她不一定要嫁給誰,她就是她,縱馬揚鞭,不會被任何人羈絆。」他輕聲笑道。
「江元風,怎麼那麼慢?」
「都怪草上飛這孫子太沉了。」
「......江元風你大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