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樂知沒想到手裡的碧血蒼梧還有這樣一段往事,難怪老爹氣哼哼的不情不願,想到這裡,不禁輕笑了一聲。
「我說誰那麼大膽不要命,敢當眾斬殺楊有,原來是故人之女,如此便說得通了。她的女兒,總是像她的,身上有她的幾分氣韻在。」楊應溫和地看向她。
雖是在看她,可她老覺得他像是透過自己在看娘親。
「你和我娘關係很好嘛?」她問道。
楊應笑笑搖頭道:「是是非非,情怨恩仇都是一場空,你娘近些年可還好?」
祈樂知點頭笑道:「挺好的,我爹很寵愛我娘。」
楊應眸子微暗,「祈定崇嘛......是個好人。」
「楊家內亂未息,你還是要儘快離開,最好近些年都不要再踏足西南幾州地界了。」楊應同她說道。
她表示能理解,左右她在西南也待了一段時日,風景雖好,小命更要緊,等未來穩定了,再來也不遲。
「既然我承了您的情,碧血蒼梧也就歸還原主,再次謝過。」祈樂知拱手一拜,笑了笑轉身離開。
楊應撫了撫手裡的碧血蒼梧,再看向走遠了的意氣風發的少女,恍惚間似乎回到了二十年前那個午後。
陽光灑在紅衣少女的肩頭,成了他不曾磨滅的記憶。
兜兜轉轉,碧血蒼梧仍是回來了。
「走吧,回楊家。」
自地牢中出來後的天氣都是朗朗晴日。
在播州養傷了兩日,她也好的差不多了。
這兩日,書信來了不少。
第一封是書院的顧清源寄來的。
信中說,現在的青崖書院是他在管理,他不懂詩書,卻不肯浪費先生的心血,幸好有應青從旁協助,幫了他不少的忙。
錢無憂也常來書院搭把手,就是喜歡和應青吵嘴。孫藥王還是喜歡在後山搗鼓丹藥,常問起阿見何時回來。
這個問題她問過阿見,要不要留下。
阿見的回答很肯定,她要陪著自己回京都。
只能是讓孫藥王背後罵她幾句好了。
第二封是王明遠寄來的,同時寄來的還有好些珍稀的藥材,都給阿見拿去熬湯了,喝得她嘴裡發苦。
信中說,他現在已經正式任縣令一職,萬家被滅門後,順石縣城的其餘大家族也都萎靡不振,他管理起來好多了。
藤石寨垌和饒容寨垌的百姓全都自願歸於朝堂,現在兩個寨垌的百姓都陸續搬到了城中,寨樓空蕩蕩的。
如此便好,她相信王明遠會是第二個蔡尋文,這樣的父母官,是一方百姓的福氣。
兩個與世隔絕的寨垌能選擇歸順朝堂,也是好事,有王明遠在,他們也能儘快的融入進去。
「看什麼呢?王明遠那小子的信啊?」江元風推門進來,一眼瞧見了信封上的名字,輕哼道。
祈樂知似乎聞到了一股醋味,她嘴角上揚,「是啊,你要不要看?裡面和我說了不少呢。」
江元風咬牙轉過身去,「文人就是酸縐縐的!不看!」
「真不看?」她試探問道。
江元風憤然轉過身來,「不看!反正他沒機會了!」
祈樂知笑出了聲,「你也有待考察啊。」
江元風換了副笑臉坐近一些,「能不能提前審完啊?」
祈樂知環抱手臂忍住笑意道:「不能。」
「這樣呢?」江元風極快地在她臉上啄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