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勁已經倉促來到他們面前,他未下馬,在看了眼男子後,仍還彎腰笑著對女子伸出手,與在原野邀其同騎的時候一般無二:「泱泱上來吧,我送你回白馬寺。」
夜色下,褚清思已經覺得又寒又冷,手腳皆有傷,痛感已接近麻木,她只想儘快回去沐浴用藥,當下也未曾多想便要將手交給少年,但在一股力道的衝擊下,她腰上被手臂縛住,身體也突然懸空。
待反應過來,人已在馬上。
她雙手下意識的抓緊身下的木鞍。
隨即男子寬厚的胸膛貼上自己後背。
兩人的心臟一同在跳動。
它們互相糾纏。
雖然難以分清,但褚清思知道。
低沉,有力。
是他的。
激越,雜亂。
是她的。
宇文勁見狀,身體下意識往前傾去,但非但未能阻止,反而幾近從馬上摔落:「李拂之!」
褚清思抓著漆木裝鞍的手愈發用力:「我要跟宇文阿兄回白馬寺。」
李聞道循聲看過去,緩字緩聲道:「昔年褚公與亮德將泱泱託付與我,要我對你教而育之,可泱泱卻始終不知錯、認錯,仍舊還執迷不返,我身為授業解惑者,心中實在有愧,看來還需我再躬身教導。」
這句話,低到只有他們二人能聽見。
嗓音落在褚清思耳畔,只剩顫慄。
而後,男子輕踢馬腹,駕馬離開。
宇文勁迅速跟上。
行至一半,李聞道掌控著韁繩,忽然改變道路。
宇文勁不熟悉地形,所騎乘的馬也因此被地上的柏樹給絆倒。
褚清思聞見砰然落地的聲音,惶恐的在男子懷中轉頭,朝後看去,高聲道:「宇文阿兄!」
毫無音聲。
她只好伸手抓住男子的手臂,同時抬頭,眼中揉進祈求與可憐,眼淚也在此時滲出:「阿兄,不要讓他一個人留在叢林中,會有危險的。」
李聞道眸色幽深,聲音微揚,然毫無悅色:「泱泱為何不先憂慮下自己
?」
褚清思聞言,看向前方。
他們已經離開了黃鹿澤。
可這不是去白馬寺的方向。
是去洛陽。
褚清思倉皇之下,用力拍打著男子的手臂,不過幾下,掌心已然發紅,滾燙的痛意隨即蔓延。
她痛到細聲嗚咽著:「我要回白馬寺。」
但速度只增不減。
*
一騎二人路過龍門,從定鼎門入洛陽。
而洛陽與長安為相同布局,百姓起居皆在里坊內。
集善里在天津橋以左,與太微城相隔洛水,毗鄰神都的政治中心定鼎門大街,諸多權貴皆居於四周的里坊。
李聞道下馬,抱著人闊步邁入家門。
女子瑟縮在他懷中,還在哭。
走過室第中用以相連諸多建築的甬道後,他步入其中一間居室,彎腰將人放在几案旁的坐席之上。
褚清思想到還在叢林中的宇文勁,以及前世死在洛陽的記憶,她無法坐視不理,不顧手上的傷,撐在案上就要起身往外走。
李聞道伸手攬住其腰,將人帶回坐席,笑著與其對視,正言厲色道:「果真應該好好教導了。」
而尚未安寢的老翁也拿著一封帛書從甬道走來,其脊背微彎,言語恭敬:「郎君,鄯州有書[1]。」
李聞道瞟去一眼,淡然處置:「先放至廳堂的案上。」
鄯州。
褚清思抬眼。
男子已經起身。
老翁也終於看見室內的女子,低頭行禮:「褚小娘子。」
褚清思不願失禮於老者,輕聲回道:「翁翁。」
李聞道看了眼:「命人為她沐浴更衣。」
隨後離開。
男子走後,老翁也欲離開。
褚清思小聲開口:「翁翁,我要回去。」
陸翁見女子右手在顫慄,他躬身去拿來憑几,放置在其身後,以供支持,聽言不解笑道:「郎君從前最寵愛褚小娘子,將小娘子帶回家中必有緣由。」=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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