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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六日以來,他日夜都憂心不已,男子多昏迷一日,自己就多戰慄一日,倘若鸞台侍郎在他管轄地區所鄰接的地方被突厥被刺殺。

所要牽涉的就太多了。

大周與突厥的還未有兩年的安寧不復存在,此行所有人都將要被中央問責。

褚才人與他憂心的應該也是同樣一件事,所以才每日都詢問。

在這裡等待的數刻,李聞道已拿起几案上的帛簡在閱看,但竹簡上的字跡很熟悉,幾日來,應該都是女子在此處置有關突厥的一應公文。

畢竟豆盧陵平日都在庭州城邑內治政,此處宮室也是因為他們的到來才緊急啟用。

但從案上的竹簡之中,並不能發覺有何異常,皆是一些再正常不過的公文往來。

聞聲,他輕抬眼皮,直接問面前這位當地的長官:「我昏迷的六日,庭州與突厥是否發生了什麼事情。」

豆盧陵沉思少頃,篤定搖頭:「未曾有大事發生,庭州也皆是一些尋常政務,某一人就能夠處置,至於突厥...自從那日會面以後,發生了刺殺我朝官員一事,至今也無任何畏懼之意,且在刺殺第二日,褚才人就已經寫公文與突厥王庭交涉。」

談及此,豆盧陵也不屑一笑:「但突厥王庭直接與阿史那鵠割席,直言是他一人所為,若有毀傷大周的才人及鸞台侍郎,盡可向其復仇。」

李聞道視線下垂,望著已被自己展開的竹簡。

是突厥王庭所回的文書。

一言畢,豆盧陵猛然又想起一事,對於如今兩國局勢似乎還是極為重要的事情,當即倉惶告知:「不過有一事,褚才人從突厥回到庭州的那日就問訊了阿史那鵠,然後便命某去斥候突厥可汗阿史那溫的行跡。」

李聞道隨聲擰眉,聲線肅然繃緊:「斥候的結果呢?」

在此時去斥候一國君王的行跡,她一定是發現了突厥王庭的怪異之處。

豆盧陵看向男子身前的漆木六足案:「某今日清晨就已經來此上報褚才人,才人閱後並未帶走,理應就在案上。」

李聞道在自己未閱看的一堆簡帛中,抽出那張新帛。

他粗略看後,沉聲詢問:「褚才人命豆盧刺史所預備的車馬是否都已經齊全。」

被男子的嚴厲所感染,豆盧陵拱手稟道:「車駕、衛兵及其所需物資都已布置完畢,清晨就可直接出發。」

李聞道雙手撐著几案站起:「現在就啟程。」

豆盧陵怔愣少頃,然後即時將目前情況說明:「但隨行之人的筐篋皆還未整理收拾。」

李聞道步履不停地往堂外走,言行皆是高位者的決斷:「我與褚才人的車駕先行輕裝離開,其餘隨侍留下負責整理遺留在這裡的筐篋等物,隨後再追來。」

突然有此變故,豆盧陵不得不再次確認:「那是否還依照褚才人的命令前去伊州?」

李聞道眸色微暗,未答。

而此時醫師也從宮室的西面奔走前來。

其站在階下,恭敬向階上的洛陽貴人行禮:「褚才人的身體還算是康健,忽然昏亂是因前幾日躲避追殺時,身體曾遭遇過撞擊或輕微創傷,但未曾用心休養,又過於疲頓所致。」

跟隨出來的豆盧陵就站在男子身旁,忽覺四周的事物好像都顛倒過來。

前面幾日,褚才人安坐北面處置政事,黃昏詢問李侍郎的情況。

如今則是李侍郎佇立堂前,詢問政事。

醫師來告知褚才人的身體狀況。

李聞道問:「可否乘車急行?」

醫師慎重回答著貴人所問:「車馬易震盪,保護其頭顱不受撞擊即可。」

於是李聞道沉默離開。

豆盧陵也立即去命令馭夫將駢車、從車皆驅至宮室大門前。

*

黎明,車駕在奔馳。

褚清思蜷縮了下手指,在恍惚中醒寤。

隨即便發覺自己身處車內,且還趴伏在一人的大腿上。

一動,就能感受到其肌肉的線條。

從衣服及大腿的緊實程度,也知道絕非是自己的隨侍。

意識到什麼後,她一鼓作氣地坐起,果然看到了心中所想的那個人。

他靠著憑几箕踞,兩條腿因不能伸直

而曲著,仍還是昨日的三重黑色深衣,革帶之下是平坦健壯的腰身。

褚清思蹙眉不解:「我們要去哪裡。」

一夜都未深眠的李聞道目睹了全部,饒有趣味的看著她醒來,再從自己腿上爬起:「我不是說了,要帶泱泱回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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