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師兄陪你多練練就好了。」
季則聲沒想到他偷換概念,張了張嘴想辯解,但看著謝輕逢意味深長的目光,心知此人決計不能同意,故而閉了嘴,只在心裡悄悄盤算。
謝輕逢眼見他不提,心知此事告一段落,自然也放下不提,想起西陵無心說季則聲虛虧,吩咐膳房燉了雪梨燕窩和一堆大補山參之類,什麼補什麼來。
不過季則聲卻像個沒事人似的,他又不喜歡一個人待在寢殿,又還是藏鏡宮名義上的宮主,所以各殿主人議事的時候他也會跟著去,他坐在鎏金主座上,謝輕逢就抬了個凳子坐在他身邊,像個任勞任怨放牛做馬的男寵。
「宮主,正道的意思是他們願意退兵,與我們藏鏡宮井水不犯河水,您怎麼看?」憎懼兩殿主已經養好了傷,已經來議事了。
謝輕逢正在低頭剝橘子:「他想退就退,我們豈非很沒面子?」
二人道:「正是如此。」
剝好橘子,把果肉塞進季則聲手裡:「吃。」
季則聲一頓,還是心安理得地接了過來,吃了一瓣卻皺起眉頭:「酸的。」
謝輕逢接過來吃了一瓣:「還真是,這個別吃了,重新給你剝一個。」
其他人面面相覷。
他又開始剝橘子,道:「不急,先困他們一個月,然後讓他們立下血契,百年內不得踏進魔林半步,若有門派反對,直接滅門,不必留活口,免除後患。」
眾人道:「是。」
他們正等下一步指示,卻見謝輕逢遲遲不出聲,一抬頭,發現他還在認真剝橘子,連果肉上的絲絡都弄得乾乾淨淨,剝好他吃了一瓣,確認是甜的,又塞到季則聲手裡:「這個甜。」
季則聲只覺一道道目光都盯著他們,頭皮發麻:「我自己有手。」
謝輕逢道:「我就是想剝,宮主吃不吃?」
季則聲只能接過來。
其他人的目光越來越呆滯,越來越莫名。
他們一點都不理解一個大乘期上趕著給合體期當男寵,議事時還要剝橘子,一會兒酸一會兒甜的。
橘子再酸,也沒有他們的牙根酸。
偏偏花護法在陣前,崔護法在養傷,連個接話的人都沒有。
謝輕逢眼看著他們個個表情古怪,繼續道:「等此間事了,就不必日日來議事,你們想幹什麼都行。」
其實現在也沒那麼多事,有也是些瑣碎小事,只是崔無命在養傷,花見雪也不在,他要出來主持大局,一時脫不開身,但有季則聲在身邊,他有得了不少樂趣。
「宮主,有兩個七弦弟子闖進魔林來,說和您是熟識,有事求見,屬下已經把他們關進地牢了,要如何處置要聽您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