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哥舉起雙手,投降似的往旁邊退了兩步,依然在笑。
范無救臉上的殺氣這才散了點。他朝著白無辛,往自己身邊撇了撇頭,示意他過來。
白無辛忙不迭跑了過去,嗖地竄到他身後,抓住了他一隻胳膊,不敢再探頭出來。
畢竟是地府,他有點兒不敢面對這裡的人。
帥哥見他跟個小兔子似的往人身後一躲,詫異得眼睛都瞪大了:「他沒事兒吧?怎麼現在這麼弱雞??」
「不弱,十分鐘前才把人間一個大樓樓梯間砸了兩個坑。」
范無救風輕雲淡,又回頭對白無辛說:「這是日巡使長,就叫日巡。之前你不是見過夜巡使了嗎,這是跟他們一起的日巡使。日夜巡使負責地府巡邏,就是負責的時間段不一樣而已。管著他們的是鬼王,也就是陰鬼使司的最高管理者。」
白無辛懵懵的:「那巡使長是什麼?」
「使長和鬼王不一樣。使長是鬼王選出來的,負責輔助管理所有巡使,陰鬼使司最大的官還是鬼王。」
說到這兒,范無救隨口問了日巡一句:「這麼一說,商枝人呢?」
「上去出差。」日巡指了指上面,「怎麼,你找她有事兒?」
「沒什麼,隨便問問。」范無救說,「先走了,我們也有事兒。」
「行嘞,拜拜。」
日巡朝他們揮了揮手,以做告別。
范無救也想跟他揮揮手告別,但奈何他一手拉著白無辛,另一手還拉著還在昏迷的楊向好,手上根本沒空,就簡單跟他一點頭。
打完招呼,兩人回頭走了。
白無辛抓著他胳膊走著路,小聲問道:「商枝就是鬼王?」
「嗯。」
「是男人還是女人?」
「雌雄同體。」范無救說。
「?」
白無辛懵了一下,才明白過來:「嗯!?!」
范無救說:「她既是男也是女,我記得好像是因為以前活著的時候流亡,不得不裝成男人,後來死了之後,哪個性別都拋棄不掉,乾脆就這麼一起都要了。」
「流亡啊,什麼的事?」
「誰知道呢,那麼久之前了。」范無救抽出手來,攬住他一邊肩膀,朝著橋那邊走過去,說,「活得太久了,地府天天又要處理事務,這人來人往的這麼多人,腦子都用來記來來去去的凡人。的事了,誰都不記得自己的事了。說句實話,我都不記得我怎麼死的了。」
「是嗎?」
「是啊。」
白無辛有些唏噓。
「流亡」這個詞,對現代人來說,實在像個很久很久之前的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