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登記好了之後,放他們走了。
臨走時,陸回回手一揮,在醫院布了個法術。
上了電梯之後,倆人往下去了,陸回在電梯裡和白無辛說:「剛布法術了。」
「知道。」白無辛說。
陸回布的這個法術屬於方便地府展開工作的類型。等到晚上關門禁,法術就能讓醫院的醫護都以為他倆早回來了,也能讓去查房的看到他倆還在病房裡,以為沒有任何問題。
挺對不起醫院,但是確實情非得已,這也是為了地府的工作。
他們說這話的時候,電梯裡還有個大爺,大爺的神情沒有任何不對,一看就是陸回還布了結界,讓外界沒感覺出任何不對來。
之所以還要推著白無辛出來,是因為在病房裡開地府之門不太好。這地方陰氣略重,胡亂就開門,容易讓醫院裡的陰氣成噸爆發,所以倆人還是得出來再找個地兒。
出了醫院,找了個犄角旮旯,煙門一開,倆人走了。
倒不用特地給程御打電話問他們該去哪兒,白無辛和陸回畢竟是黑白無常,那位程凡冬是在哪個醫院,在地府後台查一查就知道了。
其實掐指算一算也行,但算這東西耗心力,能用手機程序幹嘛不用。
現代科技是偉大的發明,太方便了。
程御家就在白無辛在上的大學的這座城市。這一來找,白無辛就又回到了這個他生活的城市。
他們去了市中心的一家大醫院。沒有問前台,倆人朝著八樓就去了。
在八樓最裡面的ICU,他們在門口看到了一個抹著眼淚的中年男人。
他看起來挺瘦,但是身上的衣服大了一圈,一看就是這些日子茶不思飯不想愁事兒而生生把自己愁瘦的。
白無辛看他第一眼,就知道他是誰了。
陸回推著白無辛過去了。
聽到輪椅的聲音,那男人抬了頭來。
看到白無辛,他愣了一下。男人站了起來,抹了兩把臉上的淚,張張嘴,啊了一聲,卻不知該說什麼好,就尷尷尬尬地微張著嘴站在那兒。
白無辛叫他:「程鴻,是嗎?」
程鴻瞪大眼睛,慌忙點頭:「對對對,我就是程鴻!」
他眼睛裡一下子有了亮光,立刻喜上眉梢,再看了眼白無辛坐著的輪椅,又有些唯唯諾諾,小心翼翼道,「您,您這是……」
「沒事,這個你別放心上。」白無辛說,「聽說你兒子給你託夢要找我?」
「對對對,」程鴻抹了抹鼻子,說,「我兒子在裡面呢,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