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回接下話茬:「只要在做完事情之後再次催眠自己,一切看起來就不會有任何不對。」
日巡這下是徹徹底底傻了。他揉了揉眉間,頭痛得不行。
他最後嘆了口氣,問他們:「那你倆既然在這兒,是不是閻王那邊審判結果已經下來了?」
「沒有,這事兒太大,十殿閻王都得走一遍。」陸回說,「我倆是幫判官司跑腿兒,過來拿證據的。要等結果下來,至少得十天半月的了。」
日巡:「是嗎。」
他轉頭,對白無辛說:「給我看一下。」
日巡拿過白無辛手裡的書,翻了兩下。一本挺厚的書,頁頁都是密密麻麻的筆記。
日巡看得心情複雜。
白無辛問他:「商枝怎麼樣?我記得昨天晚上在判官司,夜巡單方面切斷契約聯繫了。」
日巡翻著書,心不在焉道:「那個東西他自己切不了,我們在契約里是從,商枝大人是主。從想切斷,可以自己先捏住魂靈連結提出要求,商枝大人感應到,如果同意,就會切斷。」
白無辛:「那他切了沒?」
日巡聳聳肩:「不知道,我昨晚把她送回去之後她就說自己要靜靜,讓我對外說她很忙,半個月以內都不想見人,要做家裡蹲。」
白無辛拉長聲音「誒」了一聲。
「應該切斷了吧,她受打擊挺大的。」日巡合上書,盯著書的頁面,「畢竟放在身邊幾百年了,突然鬧了這一樁事,不失望才怪。」
陸回聽出了他話里的話,問他:「你很失望?」
「我不是那個意思。」日巡笑了笑,說,「我就是覺得,心裡怪彆扭的。」
白無辛問:「你彆扭什麼?」
「我不彆扭才怪。」
日巡張著嘴,想往下說,但話到嘴邊又哽住了。
欲言又止一會兒,他嘆了口氣,不說了,把厚厚的一本書塞回到白無辛懷裡,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拍拍白無辛的胸脯,提高聲音樂著說:「加油啊!我上班去了!哈哈!」
日巡很大聲地唱著一支讓人熱血沸騰但不知道是什麼的歌,甩著胳膊活動著筋骨,走了。
陸回正站在門口,給他側了個身讓了路。
日巡走遠了。
陸回回過頭來,跟白無辛說:「我很擔心他的精神狀態。」
白無辛說:「不用,咱這地方沒幾個精神狀態良好的,誰還沒被摧殘過。」
陸回無言以對。默了片刻,他說:「說起來,好像確實沒聽過日巡是怎麼死的。」
「確實,好像只有商枝知道。」
白無辛拿著書走到門口來,拍拍他胸口,說,「也正常,那些事兒有人想說,有人就不想說。走了,咱倆也得上工去了。這個送到判官司去,之後還得上去那個村子看看。人家都一清二楚地交代了,判官司也把煞形和死魂的地方畫出來給咱們了,都挺多的,處理起來要不少時間。」
陸回說:「知道了。」
白無辛又說:「你差不多把齊歲光放出來吧,這回苦力多,你真想罰他,就讓他多干點活。」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