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相同的,是王越之的身影依然被珍藏著,只是在這裡,他被永遠定格在了那個夕陽西下的黃昏。
其實他還沒有完全忘記王越之吧。尹伊暗暗地想。
尹伊繼續向左探尋。
最左邊是個更大的氣泡,卻是空的,沒有映出任何人,只有若有若無的氣息在其中流轉,如同被薄霧籠罩的湖面。
似乎可以進入。
尹伊深吸一口氣,縱身躍入。
她本以為會看到辛月——畢竟從林序不願殺她、王越之和黑衣林序的隻言片語中,都能推測出他或許真的對辛月動過情,至少在成親時有過。
氣泡內只有一座空蕩蕩的院落,正是林序在靈劍閣的居所。
尹伊邁著四蹄前進:難道這不是關於辛月的記憶,而是關於他自己的?
她繼續前進,只見院落中央站著一個人影,正是白衣林序。
但奇怪的是,此刻的他並非完好無損,而是如現在一般雙眼覆著白綾。這是林序最新的記憶嗎?
無太陽無風也無雲,純然的白天,什麼都沒有。
一陣清風徐來,不知從何處捲來片片花瓣。
林序的劍鞘輕點地面,他雙手抵著劍柄而立,背對主屋,面朝院門,白袂隨風。
那些飛舞的花瓣卻似有靈性,全都只落在他鞋尖前半寸之地,不肯再近分毫。
花瓣越積越多,在他面前堆聚。
他的鞋尖之前半寸之地,花瓣堆疊如雪;而身後與足下,卻寸花不染,乾淨得近乎荒涼。
他就這樣靜靜站著,什麼也沒有,白綾下的面容平靜如水。
沒有失落,亦無期盼。
尹伊趴下來看他。
風停了,隔了很久很久,再也沒有花瓣從院牆那邊飄過來,像是那些花不再來。
他站了很久,尹伊也趴著看了很久。
日光大盛,尹伊緩緩睜開惺忪的睡眼。
做了一整晚的夢好累,眼睛都有點發糊,正打算抬手揉眼,忽覺得身側有道修長的黑影。
冰冷的
劍鞘不輕不重地戳了戳她的被褥。
「起來,陪我去逛街。」
「……」
如果離開靈劍閣時,她還認為自己被一個陰險狠辣的男人挾持。
現在她認為自己已是魔童之母,正帶著一個魔童遊山玩水。
黑衣林序居高臨下地站著,逆光中他的輪廓鍍著一層金邊,卻掩不住眼中毫不掩飾的嫌棄,他視線落到那頭靈豬上:
「你這麼寂寞?為何要摟著一頭豬睡覺?」
「……」尹伊深吸一口氣,胸口被戳中的地方隱隱作痛,忍了又忍,無需再忍,「我知道你之前都在山洞中,很少出來。但是,王越之沒有教過你男女之防嗎?」
「沒有。」黑衣林序答得乾脆,他眯著眼,「更何況,我們不是成過親麼。你怕什麼?」
尹伊竟然被噎了一下。
黑衣林序還有這段記憶?是,他連婚後林序要送她簪子都記得。
「但我已經不是以前那個辛月了。走開,我要穿衣服。」
事實上,尹伊也沒有太避讓他。古代人都穿著裡衣睡著,長袖長褲,這裡衣對於現代人來說已經十分保守了。
她直接掀開被褥起身,走過去木架旁邊,穿上外衣。
黑衣林序望著她,上上下下,眼中閃過一絲玩味:「那你幹嘛不避忌我?」
「沒必要。」
「因為我們成過親?」
「不是。」尹伊沒好氣地回答,「因為我開放!」
黑衣林序突然俯身湊近,帶著幾分惡意的玩味:「所以昨晚卓然那樣按著你的唇,你也不拒絕?」
「你偷看?」尹伊手中木梳一頓,從水銀鏡中瞪大眼睛看向身後的人影。
「哼。」黑衣林序低笑,氣息拂過她耳際,「你只說讓我走開,可沒說不能看。」
「…………」尹伊懶得再爭辯,繼續對著水銀鏡梳發。鏡中映出身後的黑衣男子,他的目光猶如實質般落在梳妝檯上——那裡正擺著他昨日非要她買的蛇紋鐲子。=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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