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quo師兄,剛剛八卦盤突然有動靜,但我怎麼叫你你都不醒,嚇死我了。rdquo顧百聞拍著胸口,心有餘悸,ldquo還好你沒出什麼事helliphellip誒?師兄,你手上拿的是什麼?頭髮嗎?rdquo
ldquo沒什麼。rdquo鄔識緣緊了緊手,將那縷頭髮放置在貼身之處。
果然不出他所料。
夢中的東西無法帶到現實世界,這縷頭髮沒有消失,意味著一開始他並非是在夢中。或許和上次借花妖之手一樣,神秘變態這次利用食夢貘的力量將他拉到了虛幻之地,壓著他拜堂成親。
恐怕花妖后來的出現,也是對方在提醒他尋芳鎮一事沒有完全結束。
鄔識緣若有所思,問道:ldquo你帶了我送你的見面禮嗎?rdquo
顧百聞點點頭:ldquo師兄送我的寶貝自然要隨身攜帶,怎麼了?師兄可是改變主意了,要重新送我個禮物?rdquo
話音剛落,他就拿出了那朵綺芳花。
ldquo我剛剛做了一個夢。rdquo鄔識緣端詳著面前的花朵。
綺芳花上靈氣充盈,乍一看,和藥圃中的靈植差不離,或許真的能栽種。
ldquo什麼夢?rdquo顧百聞一臉興味,ldquo師兄也到了適婚年紀,莫非做的是春夢?rdquo
鄔識緣手一抬,顧百聞立馬警惕地捂住腦袋,跳到一旁:ldquo師兄,你是不是又想打我?我的頭不是木魚,你敲得多了,會把我敲壞的!rdquo
ldquo你不是木魚,你是塊榆木,不知悔改。rdquo
欠敲。
鄔識緣在儲物法器中翻翻找找,拿出一方煉藥的小丹爐:ldquo出去挖點土回來。rdquo
條件有限,找不到花盆,這巴掌大的丹爐可以湊合用用。
顧百聞縮了縮脖子:ldquo師兄,天還沒亮呢。rdquo
ldquo怎麼,你是怕黑?還是怕鬼?rdquo
ldquo我怕我離開之後,師兄受到傷害。rdquo
鄔識緣磨了磨牙根:ldquo再貧嘴,你的見面禮就別想要了。rdquo
ldquo師兄種花我挖土,我是師兄好幫手。rdquo顧百聞麻溜抱起小丹爐,ldquo師兄等我!rdquo
他像一陣風颳走,帶著少年獨有的蓬勃朝氣。
鄔識緣下意識伸出手,想要抓住那股風。少年不識愁滋味,他也曾像顧百聞一樣意氣風發,恣意張揚,心間未有彷徨,想到了便去做。
他想他喜歡靠近顧百聞,或許不僅僅因為小師弟討喜,還因為他在顧百聞身上看到了曾經年少的自己。
ldquo呵helliphelliprdquo
鄔識緣抬起手,擋住了眼睛。
流蘇落在手腕上,輕輕拂過,勾起一段段灑脫自由的過往。
ldquo鄔識緣,你怕不是真的老了。rdquo
他輕聲呢喃,在回憶中沉溺了不過幾秒,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不對勁。
流蘇?
鄔識緣面上閃過一絲不解,他遲疑地抬起手,摸了摸耳朵。
近些年來,男子戴耳飾的風俗越發流行,世家子弟在這方面花費諸多心思,利用獨一無二的耳飾來證明自己的身份尊貴,尋常人家也有愛美之心,大多會用銀制耳飾。
鄔識緣沒有戴過耳飾。
一則他專心修煉,鮮少注意外表二則師門有訓,平日裡穿的道袍都要遵循規制,壓根沒有正經道士會帶耳墜。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鄔識緣不敢置信地拿起銅鏡。
他的右耳上不知何時多了一串耳飾,不是常見的銀飾和珍珠,而是一枚用紅線纏繞的銅錢,下墜流蘇。
鄔識緣側了側頭,耳墜完整映在鏡面上。和市面上流通的銅錢不同,這枚銅錢上沒有字,線條蜿蜒,看起來像畫了一隻不知是何品種的獸類。
鄔識緣第一反應就是摘下耳飾,可這玩意兒像長在他耳朵上了一樣,和他血肉融合,除非把整個耳朵都拽下來。
ldquo嘶mdashmdashrdquo
鄔識緣揉了揉發疼的耳朵,他暫時還沒辦法對自己下狠手。
拜完天地的時候,那人捏過他的耳朵,不用想了,肯定是那變態做的好事。
艹!
鄔識緣氣不打一處來,一把將銅鏡扣在桌上,拿起八卦盤。
他一定要找到那個變態,不將這無恥之徒千刀萬剮,挫骨揚灰,難消他心頭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