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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裡人開的,誰有時間都可以來玩玩,就當捧個場。」

江聽雨了悟,來玩的不外乎都是那些人,兜里不差錢,就圖一個打爽了。

徐洲野面子大,包廂都是固定的。他推開門,兩人一走進去,裡邊三雙眼睛齊刷刷盯著他們看。

其中一人是宴綏,這江聽雨認識,但另外兩人是生面孔,看樣子還不怎麼放的開。

她沒在高中時他周圍的人里見過,也沒在自己以前查過的權貴名單里有印象,基本可以排除掉是哪個公司的小老闆,估計只是他們手底下的人。

「徐總。」

「別緊張,這不是談生意,放開玩就行,都坐吧。」

一高一矮站起來,恭恭敬敬喊了一聲,也坐實了江聽雨的猜測。

他們不認識江聽雨,自然不知道怎麼稱呼。徐洲野也沒有把她介紹給他們的意思,背後基本有兩種含義。

一是不重要,二是沒必要。

她偏向於後者,和徐洲野對視一眼,看出他嘴角淡淡的弧度,江聽雨就知道他屬於後面那一層含義。

看來今晚還不僅僅是打個麻將這麼簡單。

「我說誰呢這麼大腕兒,連門都不敲。來這麼晚,我撲克都贏了五把。」

宴綏說的是真撲克,他手裡還攥著兩張牌,麻將桌上則是雜亂無章散著一大疊。

見到兩人,他把剩的牌混到牌堆里收起來,清理牌桌,「來來來,打麻將打麻將,江聽雨你會玩不?」

「暫時不會。」

有了進門時基礎的判斷,江聽雨心裡也有了底。她來這兒就是玩的,更何況徐洲野就在身邊,沒有她值得擔心的事。

她的視線落在牌堆里,宴綏最後只剩一張黑桃三和一張梅花五,暫且不知道玩的是什麼局,但結局基本都是輸。

「你們先玩,我看幾局先。」

「先說好,不打房不打車,贏了沒什麼獎勵,輸了嘛就得火熱一下了。」

宴綏不知從哪裡掏出一瓶辣椒醬,瓶口一打開,辛辣的辣椒味立刻充斥整個包廂。醬的顏色深厚,一看就是醃製許久的。

江聽雨詫異地看向徐洲野,他揚眉,「這就是你想知道的『好貨』。」

機器嘩嘩洗牌的時候,牌桌上另外兩人暗中多看了江聽雨幾眼。她能和徐洲野牽著手出現,連宴綏都能用這種口氣熟悉地叫出她的名字,身份肯定不只是女伴這麼簡單。

那邊還在慮周藻密,這邊的徐洲野已經扯了把椅子到自己身邊,開始教江聽雨牌規。她剛才在車上搜索了一陣,但具體要怎麼玩還得親身體驗之後才知道。

徐洲野認真教她,想猜他心思的人無從下手。

反倒是一旁的宴綏,看似隨心開了口,「徐總從十多歲就打得一手好牌,身邊不知道打走了多少批人,你們可都得走點心。」

江聽雨難得在學習的時候分心,在他耳邊小聲問:「你這麼早就會打麻將了?」

「不止,三四歲就開始看我媽打,打的最猛的一段時間在高中。」

「說到這個,我當時成績差還有你一份啊,經常拉著我打通宵。」宴綏打出一張牌,「碰!」

徐洲野但笑不語,他那時哪都不想回,把校服一換,扯著宴綏往麻將館一坐,跟一幫不認識的叔叔阿姨能打一晚上。

去多幾次,裡邊的熟客就臉熟他倆了,有的人甚至還要約他們下次繼續。

「腿長在你身上,你要走誰還能攔得住你。我看你當時打的不也挺起勁嗎?」

這個話題只能他們聊,兩個男人插不上話,偶爾奉承兩句就作罷。第一局很快就結束,徐洲野成了贏家,面上卻沒有贏了的情緒。

他和宴綏交換了一個眼神,皮笑肉不笑道,「又不是生意場,玩就好好玩,餵牌就沒意思了。」

他坐的這個位置,宴綏是對家,上下兩家分別是高矮兩個男人。

高個男人訕笑:「果然逃不過徐總的眼。」

「我說我怎麼掙不到錢,原來是你小子搞鬼。」宴綏勾唇,拿出那罐辣椒醬,分進四個一次性碗中,「怎麼著也都作數,自覺點,一人一勺。」

仔細看,才發現碗裡不止一種辣椒。鮮紅混著艷紅,粗細辣椒麵不分彼此,被一層紅而透的油包裹著。光是聞到味道,江聽雨嘴裡就口水直流。

「嘗嘗?」

徐洲野用勺子給她沾了一點,一入口儘是香味,然而還沒來得及回味,辣椒帶來的痛楚就迅速在唇齒間蔓延。

「宴綏搞手段的歪門邪道可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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