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媽她、她確診了肺癌,已經是中期了。阿姜,我該怎麼辦?」
噩耗突如其來,江聽雨愣了一下才給出反應,「在哪裡檢查的?有沒有去大醫院看過?」
「看了,本院看了,市裡的醫院也看了,確認是肺癌中期。」
「中期,那還不算晚。」江聽雨搓了搓額頭,只能撿相對樂觀的方面安慰對面,「阿姨知道嗎?」
陳媛抹了把眼淚,聲音滿是哭腔,「不知道,我也是剛從朋友那兒得到消息,還沒告訴她。」
「有我呢,我們一起面對。你先控制好情緒,穩住阿姨。這個病不能拖,你想想怎麼告訴她,早點開始治療。我來聯繫人,看看有沒有這方面的專家。我們隨機應變好嗎?」
「好,好。」陳媛勉強穩住心神,「還好有你在,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謝謝你阿姜。」
距離的阻隔,電話那頭的人看不見江聽雨苦澀的神情。
說話不過張口而已,江聽雨心裡其實也是倉惶的。常好和外婆確診的時候,她甚至連哭都忘記了。腦袋變成了失靈的老舊電視,除了雪花狀的畫面就是長長的「嗶聲」,之後的一舉一動更成了行屍走肉。
雙眼腫脹,她用力眨了下眼,開始翻好友列表。
這幾個月跟在徐洲野身邊,她的好友列表里多了不少可來往的人脈。
人是多了,但多是生意上的,要找一個精通癌症方面的醫生還真就有點困難。原本想試著聯繫一些人,但她暫且沒有得到全部信息,貿然打擾別人不好,再者這個點也不是個好時間。
從頭翻了一遍,她暫時沒找出什麼頭緒,好在陳媛已經把病例報告發了過來,給了她一點方向。
天邊很快翻起魚肚白,江聽雨還要上班。燒在她搜尋消息的時候已經退了,力氣也恢復了一些。她收拾好自己,為了不讓人看出自己氣色差,還特地把妝化濃了。
外面的冷風卷著枯黃的樹葉到了狹小的陽台,她看了一眼,臨時決定戴一條圍巾。
房間小的壞處,就是哪裡都有徐洲野的痕跡。
她的絲巾架有一半是徐洲野的「領地」,屬於他的領帶和她的絲巾挨在一起。江聽雨忽然想起幾個月前宋玉珩送給她的那條絲巾,最後被徐洲野以各種各樣的理由送出了家門,換成了他送的新款。
淡淡看了一眼,江聽雨選了一條厚圍巾圈在脖子上。
夜裡下了雨,顯得溫度更低,張嘴就能看見明顯的白氣,進了公司大樓才暖和一點。
等電梯的時間,江聽雨又開始搜關於癌症的事,直到身旁的人開始喊「徐總」,她才遲鈍地把手機收起來。
兩人並肩而站,不知是不是江聽雨的錯覺,她覺得徐洲野的位置好像往後退了一點。
不想探究問題的真相,她仍然神色自如站在原位,只是往圍巾里縮了縮。
她半張臉都被圍巾擋住,徐洲野的視線徹底受限,卻清楚看見她露出來的眉眼裡不帶什麼情緒。
站的位置正好是電梯門口,進去也是他們先。徐洲野不動,江聽雨只好硬著頭皮往裡走,他這「女士優先」的行為毫無意外斷了她想用人群隔開兩人位置的想法。
狹小的空間內不斷有人湧入,兩人之間的距離也越來越近。
手指就要碰上,又被江聽雨刻意避開。
樓層更迭,位置也越發寬鬆,江聽雨往身側挪了一步,徹底拉開了他們的距離,不再給任何一個「巧合」發生的機會。
徐洲野再次看向她,這次她拿出了手機,大致能看出她是在編輯消息。
他的心臟驟然開始加速跳動,在她離開電梯的同時,兜里的手機也振動一下,險些遏制住了心跳。
微信置頂多了一條消息,卻不如沒有。
[有時間來收一下你的東西,我過幾天會去你那兒把我的東西收走。]
他一直反覆看這幾個字,電梯到達指定的樓層,門打開又閉合,他依舊站在同一個位置盯著手機。
那邊的江聽雨沒等到回復,倒也明白他已經看見了。她不再等他的消息,而是繼續忙自己手頭上的工作。
他卻在一個普通的時間點回了她,讓她多想了他一次:
[好。]
淡灰色的聊天框就在頂端,江聽雨沒有點開,直接長按標為了已讀。
離職申請她上周五就已經發給了人事,但按規定走完流程得花一個月的時間,在這期間她還是得完成自己分內的事。好在上周已經處理掉了不少工作,足以騰出一段時間用來接電話。
日上三竿,他們這一群人里大概只有賀敬森這一個個體戶有這麼自由的時間。電話那頭的男人打了個哈欠,光是聽他含糊不清的聲音都能感受到他的睏倦。=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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