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大海問朱哥:「朱老闆,等我這棟樓建起來,肯定發達!趁著還沒有開始往外賣,你有沒有興趣買上幾個商鋪收租?」很奇怪,不論是鍾大海還是彭鵬這類老闆,對自己的生活和人生似乎都特別堅信,特別篤定,用詞都是絕對化的,話必須說滿,從不怕閃著舌頭,當然朱哥對此十分習慣,因為必要的時候他也是這樣的人。
朱哥擺手:「鍾老闆,我不像你老人家是做大生意的,我就是個手藝人,玩好水泥就是我的本事了。」
其實是因為朱哥看不上這附近荒涼的地方,九十年代初的廣交會館周圍,並不繁榮,水泥大路主幹道有一條,但其他地方還是村子和農田,他都沒搞懂鍾大海為什麼會把錢花在這兒。
那一日,鍾大海見了朱哥,也見了其他的工頭,大家好壞歹話都說盡了,他也沒有把真金白銀拿出來,給大家去結工程款。
接下來一個月,雖然大家都懶懶散散的沒有開工,但幾個工頭都派了小弟去跟著鍾大海,鍾大海也不怕,每日仍是大搖大擺地出現,遇見了甚至還打聲招呼,讓這些小弟回去告訴自己的工頭,目前他已經在聯繫區工商局和土地局,搞那些產權證的事情了。
鍾大海的話一出來,又給了朱哥和其他幾個工頭一點希望,心想這老闆也有點真本事,這些證件可不好搞,他可能真的是一時間沒周轉過來,一幫人又去找他,誰知他們竟被鍾大海那三寸不爛之舌給說服了,覺得這棟樓的手續辦好,後續肯定是光明一片,竟還帶著工人們又回來復工了。
沒有辦法,有人的語言就是十分具有蠱惑力的,尤其是賭徒的話。
事情就是這時候出的。
朱哥底下有個叫志強的兄弟,過了年,剛滿三十歲,是泥水工的新人,就是眼熱老鄉們寄錢回家建新房,今年過了元宵,他也坐火車跟著來了。正因為是新人,傻大膽,對工地危險的認知不高,人家提醒他戴安全帽、綁安全繩,他還覺得老鄉是瞎操心,哪有這麼恐怖,老天爺怎麼可能會收自己這條小命?而且現在天氣熱,戴上帽子的話,整個腦袋都跟泡在水裡似的,哪裡舒服呢?不戴帽!不綁繩!
一日早晨,他沒有綁安全繩,帽子也隨手放在一樓的茶水室里,就跟工友們一起爬上了工地的六樓,這時候並沒有很強烈的安全管理,大家口頭上互相提醒一下就上工了。
剛開始大家拿著工具幹活,嘴裡說說笑笑的,不過是過了五分鐘的時間,一句恐懼的長長的「啊」聲發出來,從上往下傳,然後是巨大的一聲「砰」,那句嚇人的叫喊聲就停了,整個熱鬧的工地瞬間安靜下來,沒有一個人說話,隱約能聽到一陣痛苦的呼聲。
工人們一聽這個聲音就不對勁了,立馬停下手上的活計,紛紛往樓下看去,因為在六樓,中間搭了不少腳手架和防墜網,看不清楚究竟是什麼人掉下去了,一個有經驗的小隊長就讓大家報數,最後發現剛剛還在的志強不見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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