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萬雲擰好雪花膏的蓋子,放在桌上,端詳著鏡子裡的自己,跟剛從縣裡出來的時候相比,這張臉有了神態上的變化,從稚氣幼態,現在變得更端莊自重了。
她喜歡這種有沉澱的變化。
周長城拿剪刀和紅紙的時候,右眼皮又不受控制地跳了幾下,奇怪,怎麼他們夫妻兩個總是這樣同步?年初一時也跳,不會真有什麼事吧?深呼吸,不亂想,他快速上樓,剪了兩張比指甲蓋還小的紅紙,各自貼在自己和小雲的右眼上。
兩人互相看對方一眼,右邊眼尾處貼了張已經有些泛白的紅紙,總覺得怪怪的,又有點好笑,但好在貼完紅紙後,眼皮就緩下來,沒有再跳了。
今天累,天氣又冷,說了沒一會兒話,兩人就躺下睡覺了,那張紅紙也沒理它。
這一晚,睡到凌晨四點多,他們房間的電話響了,「鈴鈴鈴」的響聲在冬夜裡特別突兀,如同夜半驚鈴。周長城和萬雲兩顆靠在一起的腦袋猛地動了,都被嚇了一跳,心臟狠狠抽了一下,揉著眼睛醒來。
周長城睡在外側,下意識眯眼,伸手捂住萬雲的眼睛,扭頭去開桌上的小檯燈,掀開被子,披上外套,啞著嗓子說:「我去接電話。」
萬雲也困,閉著眼,馨黃的燈光落在她臉上,懶懶地答應
胡小彬滿臉的灰黑,在距離餐館三條街外的公共電話亭抖著手,上齒咬著下唇,不知覺咬出了血,從別人那兒討到一塊硬幣,這才撥通了雲姐家裡的電話,不知是因為穿少了凍得發抖,還是因為驚嚇害怕而顫抖,上下唇都在震顫,忍不住用家鄉話磕磕巴巴念出來:「快接電話,接電話,接電話。」
鈴聲好像響了地久天長那麼久,才有個惺忪的男聲傳來:「餵?」
「雲姐!著火了!整棟樓都炸了!」胡小彬也沒聽出來對方是誰,只當是萬雲,只會重複這句話,「店裡和整棟樓都著火了!」
「什麼?」周長城那點睡意被胡小彬的話全部打散,全身緊繃,「小彬,你慢慢說,怎麼著火了?」
「著火了,好大的火!整棟樓都燒起來了!」胡小彬根本慢不了,儘管他已經走遠了,可一抬頭,那嚇人恐怖的火光就在他眼前,工業二路那一排的餐飲店全部著火,因為家家都用煤氣罐,時不時還能聽到巨大的爆炸聲,粗壯的火舌從一樓很快就竄上了頂樓,胡小彬耳邊全是消防車「嗚哇,嗚哇,滴滴」的響聲。=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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