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來你是不是特別生氣?」
霍廷州感覺眼前的這個孫念珍怪怪的,「我沒有那個時間生氣,你回來就想告訴我這個?」
孫念珍看著霍廷州,「那倒是沒有,太久沒有回來了,有點想你這個人。」
說著坐在了霍廷州的身邊,眼裡帶著笑「我聽說,你嫂子懷孕了?」
霍廷州頓時仿佛被點燃的炮仗,「孫念珍,你要是敢動我嫂子,我弄死你。」
「喲喲喲,急了啊?」
「我聽說霍廷梟不在北平呢,你說說,他要是死了多好啊?」
「是不是?」
「他只要死了,你就能光明正大的成為霍家唯一的繼承人,你說沈青染這個嫂嫂。」
「你是不是就能光明正大的成為照顧她的人?」
話音未落,霍廷州反手一個瓷缸杯砸了過去。
「孫念珍,你給我滾,趁著老子現在沒辦法動手捶你,你給我麻溜的滾。」
「你給我等著,回頭我就弄死你。」
孫念珍捂著頭上的大包,疼的整張臉都皺了起來。
「霍廷州,是你自己自找的,別怪我。」
轉身出了醫院。
可是霍廷州卻沒有錯過剛才她的眼眸。
這個孫念珍到底想幹什麼事情。
霍廷州記得撐著身子坐起來。
不行,他要趕緊通知沈青染。
半天,他才讓護士給他弄來了一個輪椅,搖著輪椅去了打電話的地方。
「嘟嘟嘟——」
許久電話那頭才傳來了一陣聲音,是沈母的聲音。
沈母的聲音有點有氣無力的樣子。
「喂,誰啊?」
霍廷州建設了半天的心裡。
「是我,阿姨,我是霍廷州。」
沈母本來想掛的,但是處於禮貌還是沒有。
「有什麼事情嗎?你奶奶不在家。」
霍廷州聽著沈母的聲音是有點不耐煩的樣子,趕緊開口。
「阿姨,我嫂子在嗎?」
「我有點重要的事情要找她。」
沈母的語氣有些蔫,「我還想找她呢。」
「啊?」
沈母開口,「染染不在家,你要是有事情等後面再打吧,真是忙不完。」
沈母嘟囔著電話那頭傳來一陣聲音。
「老婆子後院的那些死老鼠你們扔哪裡了?霍首長帶來人來看。」
沈母一聽,「我還有事做,掛了啊。」
霍廷州卻拿著電話。
老鼠?什麼老鼠?
家裡還有老鼠?
霍首長,那不就說他爸也在。
什麼樣的事情要他爸也去。
霍家難道出事了?
一時間,霍廷州慌了神,放下電話,想起有人跟著沈青染。
他是一分鐘也等不了。
推著輪椅的手指泛白,沈母電話里「死老鼠」三個字讓他的腦神經突突突的直跳。
他推開電話室的門。
輪椅在醫院走廊的水泥地上劃出刺耳聲響。
北平冬季很冷。
今天還很不湊巧,竟然下起了大雨。
霍廷州看著路上的行人都撐著傘,也管不了那麼多,直接操控著輪椅在路上行進。
他也顧不上行人奇怪的眼神。
渾身被雨淋的透透的。
霍廷州想要要趕緊去霍家的老宅。
開始的時候,他也沒發現有什麼異常。
但是到了半途,一輛黑色的汽車從面前駛過。
他的視線突然看到了那車上的反光的倒影。
瞥見後面的牆根下閃過道黑影。
他愣了一下,心裡砰砰的直跳。
輪椅碾過積水,霍廷州猛地打轉轉邊進了狹窄的巷子。
等到後面的人追了過來的時候,只發現,一個空的輪椅倒在地上。
哪裡還有半分霍廷州的影子。
輪椅的輪子還在轉。
男人左看右看。
一個受傷的男的,還能跑到哪裡去。
黑衣人踢開輪椅,膠鞋踩碎水裡吧嗒吧嗒的聲音。
身後又有一個人跑了過來。
「人呢?」男人啐了口唾沫。
「跑不遠,應該就在這附近,我們兩個分開找找。」
霍廷州躲在廢棄煤棚的陰影里,單手撐著牆,雨水滴進眼睛。
他剛才滾進煤堆時,順手扯下棚頂的麻繩,此刻正用牙齒咬著繩結,不能松。
男人嘖這聲音。「別躲了沒用的,我會找到你的。」
霍廷州沒應聲,目光死死盯著煤棚縫隙外的動靜。
八十年代的北平巷子就好像一個迷宮,兩側的自行車棚和雜物堆是天然的掩體。
這些人真的想要找到他也需要花一點時間。
他靜靜的看著外面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