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書平知道她不聽自己的,「你去村里說,林振武知道了,准得揍你,上回揍我,可狠。」
林振武揍呂書平,那是殺雞給猴看,馬紅杏就是那隻猴,當時林振武沒說話,意思卻是明顯,再胡咧咧,下次挨揍的,就是馬紅杏這隻猴。
這句話倒是管用,馬紅杏咋咋呼呼,「就她有兄弟怎的,說幾句怎麼,不少一分錢,不掉一塊肉,呸!」
呂書平湊過去牽她手,「好了好了,咱不說,他也揍不著,睡覺吧。」
馬紅杏翻個白眼,一下甩開他,「滾一邊去,我給你說,別碰我。」
「那咋不給碰,你是我媳婦兒。」
「你個窩囊廢,沒本事,弄不來錢,還想碰我。」
呂書平著急,「那也不能一直不給碰,打從去年,你,你不想我?」
馬紅杏撇撇嘴,「滾,我要睡覺!」
呂書平滿心鬱悶,覺著自己根本不像個老爺們,媳婦一年不給碰,鬧的家裡天天雞飛狗跳,家不像家。
很快,他就知道了原因。
這年頭,一個鎮下的幾個村,往往都有姻親,哪個村有個什麼桃色新聞,風一樣呼啦就穿個遍,正正就是那句,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沒過兩天,關於呂家的事就傳到南山村來。
如今天慢慢熱起來,好些人吃完飯,都自發往村中石碾處聚集,這個吹牛那個八卦的,好不熱鬧。
往常七嘴八舌,話題一個接一個,今天卻是只有一個的,每個村,都有個消息最靈通並且最喜歡傳八卦的,只一嘴,就能引領話題中心。
「哎,你們聽著那事兒了不?」
「啥?」
「我天,你們咋啥都不知道,就上官兒村呂家,就是有木二閨女的妯娌,呂家老大媳婦,哎呦,大晚上的和人家在草垛里滾,讓她男人抓個正著!」
周圍人一個個,眼睛登時就亮起來,「咋咋咋,鑽草垛,滾上了?」
「快說說,快說說。」
那人指手畫腳,唾沫橫飛,「哎呦,真是丟死個人,那女的叫什麼紅杏,你說說這名,和那潘金蓮有啥區別,那不就是紅杏出牆嗎,我給你們說,這女的精的,就在去咱們村那沒人走的小路上,不是有一片地好些個草垛,就在那裡面,不知道滾多少次啦。」
這麼勁爆,周圍一圈人,爺們聽得口乾舌燥的,女的說著不要臉,還是忍不住聽著下文,「那他男人咋發現的。」
那人宛如說書人,聲音那叫一個激情有力,「你說這也是命,我就說這人啊,不能做虧心事,你做了,早晚得出事,這不,她男人那天被村上一個人叫著來鎮上裝卸,也算是掙兩個錢,那不是鎮上開了個劉家興旺飯館,倆人在那裡喝了點,回家的時候走小路,也不知道咋地,迷迷瞪瞪就走進咱村那條小路上了。」
眾人聽得聚精會神的,七嘴八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