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去冬來,日頭一日短一日,在唐秀秀覺著有些冷的時候,還在想冬天怎麼取暖,林振武已經開始準備燒暖爐。
「暖爐?」唐秀秀不明白。
林振武指著牆上留著的一個圓形的插孔,「看著那個孔了嗎,安暖爐煙囪用的。」
他和林有木去鎮上,買了長長几節煙囪和煙碳,用排車拉回來,這一天,爺倆啥也沒幹,堂屋西屋都安好了這暖爐。
這一下就安兩個屋子的,光那管道就不少,還用倆爐子,唐秀秀看得咋舌,問在用泥巴給他們屋裡糊管道縫隙的林振武,「年年這麼燒碳?大手筆啊。」
林振武動作認真,抬眸看她,「想啥呢,你看著咱家以前,像是能燒的起的人家?」
唐秀秀老老實實搖頭,「不像。」
林振武也不隱瞞,「確實不像,以前家裡條件不行,都是燒炕,家裡一個蜂窩煤爐子用了好些年,今年條件好了,我做主,燒暖爐。」
燒炕床上是熱乎,可一樣,睡得人上火,白天一停,屋裡照樣是個冰窟窿,想學習除非在床上,否則根本不成。
可是在床上,他只一想就知道,在床上更學不成。
唐秀秀根本不知道他的想法,只看著那暖爐,心裡高興,「那咱家這生活水平,提高很多啊,這就用上暖氣了。」
在她看來,這東西和暖氣也沒什麼兩樣,不,還是有區別的,比暖氣還好。
第一場雪下來的時候,林振武陪她在外面堆了個雪人,她手凍成兩根胡蘿蔔,兩人進屋暖和,爐子上沒放燒壺水,爐口蓋著鐵蓋口,上面放著些花生栗子,偶爾發出嗶啵聲,香味飄滿整個屋子。
因為管道縫隙堵得牢固,爐子裡碳火紅彤彤的,屋裡卻沒有一點菸氣味道,只剩融融暖氣。
唐秀秀把外面的棉衣脫下來,搓些手做到爐火旁,「凍死啦。」
林振武忙牽過她的手,放到掌心揉搓,「讓你別動手,你得團那雪蛋子。」
唐秀秀撤回來一隻手揉有些紅的鼻尖,又放回他掌心,「好玩嘛,堆雪人不自己動手,還有什麼意思。」
見著爐子上的花生和栗子,她又不讓林振武給搓了,忙不迭抽回來,「沒事了,我先吃個花生。」
燒了這一段時間的暖爐,她是真覺出好來,這東西有個爐子,這爐子能燒水能做飯不說,還能烤東西。
那大蘋果放上去,勤快翻著個,一會功夫整個蘋果就被燙起泡來,把蘋果皮一揭,一口下去,甜裡帶著熱乎氣,一點不涼牙。
還有那地瓜,放上那麼兩三個,一會功夫就能烤出油來,香甜的不行,家裡有地窖,想什麼時候吃都能吃上。
再說這花生栗子,放這爐火上烤出來的,唐秀秀總覺著比其他方式做出來的好吃。
她伸手捏個烤花生,放手裡用力一捏,沒想到花生紋絲不動,她又一使勁,還是沒用。
唐秀秀捏捏凍到沒有知覺的手,哭笑不得,「林振武,我手使不上勁了。」
林振武正盯著她呢,自然是看得清楚,「該,讓你作,還不讓搓。」
唐秀秀噘嘴,湊到他旁邊,伸手,「給我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