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咱們村這種情況,也具有可操作性性。」
唐秀秀想了想,也是,這年頭的學生,真真正正的書呆子,一門心思全在讀書上,除了等著通知書,還真想不到什麼別的法子,如果家裡窮的,就更不用說,再加上民不與官斗的思想,大部分人可能都做不出來他們這樣,去鎮政府問一句的事。
索性已經知道問題所在,唐秀秀並不著急,「陳水不是說,一大堆事情等著你,那你今天下午加明天上午先和他忙吧,等明天下午,你陪我去找玉珠。」
大姐最近實在太忙,就忘了看榜這回事,等想起來,人家榜都撤了,可是程玉珠這個高考當事人,指定是都知道的,問她准沒錯。
兩人空手出去,又空手回來,啥都沒帶。
村裡有心人自然是看得清清楚楚。
「哎,你們說,這倆人是不是去問通知書的事兒了?」
「指定是啊,這齣去一個月,也不知道幹啥去了,回來可不就盼著通知書呢嗎,這沒收著指定要打聽。」
「振武就是膽大,還敢去鎮政府打聽,真是老虎膽子,打聽又能咋樣,不還是考不上。」
「原我就想著考不上,這下也算死了心,還是好好種地吧,他家好歹在縣城還有個服裝店,這輩子差不了。」
「也是,這考不上也沒啥,他家還有林木匠的木匠活呢,以後振武振文也有一門子手藝,能養活家小。」
村里人早就知道唐秀秀兩人沒考上大學,打從好幾天前,就有那愛看熱鬧的人問趙支書呢,他們可比參加高考的當事人還上心。
原本是一高考完就問的,這還是支書說得二十多天才出成績,村里人這才算著日子,估摸著差不多了,才又開始追著支書問。
每天遇上就那麼隨口問一句,無一例外,都是『沒有』。
等最後支書一句『所有通知書都送完了,以後沒有通知書了,振武兩口子沒考上』,這大家才算是住了口。
這幾天,最高興的莫過於唐云云,她就說,這大學唐秀秀根本考不上,認識那仨核桃倆棗的字兒,就想高考上大學,想端鐵飯碗,哪兒那麼容易啊。
她是心滿意足的,「勝利哥,你這鐵飯碗牢靠了,以後可就是吃國家飯,有些人巴巴的又是考大學又是幹啥的,還吃不上呢,還說這個有福那個有福的,我看還是我最有福氣。」
她說著說著又開始暢想,「等攢錢一多,咱們在縣城租個房子,咱三口子搬過去,多好啊。」
到時候,她就能在家裡當家做主,家裡的錢都是她管著,那可是縣城,好東西多著呢,她想買什麼買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