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書雲在學校傳達室等著唐秀秀，她面上平靜，內心卻是激動的，原本林振武兜兜轉轉聯繫上她，說有一些資料想通過她出版，她原本是沒放在心上，雖然剛開放，他們出版社有了一些自主權，可也是要掙錢的，就算現階段人民精神貧瘠，急需各種開放的文化來填充，可也不是什麼都能出版，就像好些人寫的四六不同的什麼詩歌散文，根本沒有出版的價值。
但是聯繫都聯繫了，中間還有介紹人，她手上也有幾個出版名額，總要給人家面子，人還是要見一見的，可她沒想到，唐秀秀要出的根本不是什麼書，而是十套高考模擬卷。
高考模擬卷，她實實在在是第一次聽這個詞，高考她知道，模擬卷是什麼意思，可等拿在手上，真正翻看起來，她才大為震驚。
林振武之所以通過人聯繫她，自然也是有過調查的，潘書雲雖然是出版社的元老，可她愛學習，高考開放後，因為並不限制年齡，她連續兩年嘗試參加高考，只不過都沒考上，因著出版社發展迅速，她又被提拔成副主任，這才安穩做出版工作。
所以潘書雲對高考題是熟悉的，看完前兩套卷子，心裡的震驚幾乎要壓不住，她隨便抽出一份，拿給社里正在準備高考的員工看，沒想到對方如獲至寶。
「潘主任，你從哪裡找到的這份卷子！天啊，有這樣一份卷子，我高考把握大很多，你看看這是我今年找人默出來的高考題，重複率很高！」
潘書雲看他，「如果說我有十份這樣的卷子呢。」
「在哪裡！能給我看看嗎，求你了潘主任。」
潘書雲見對方激動地滿臉紅，又問，「如果我把這十套卷子出版呢，你會買嗎。」
「買買買，我指定買啊。」這可是千金不換的好東西，再貴他都要湊錢買的。
潘書雲又找了幾個人，答案都是驚人一致，不管拿哪份卷子，都有一定的重複率，有的卷子，竟然還有高考原題。
見到唐秀秀，她也開門見山，「我對你的那些卷子，很有興趣，可是你怎麼證明，這是你高考前出的，而不是高考後出的呢。」
她有這個顧慮是正常的，唐秀秀一笑，「就算是拿著我高考狀元的名頭保證吧，我自己當然沒有說服力，這些卷子，是我同學林振武還有程玉珠都做過的，你可能的對他們有所耳聞，今年高考理科第二名和第三名，林振武是第一次參加高考，程玉珠之前連續兩年高考失利，不客氣的說，他們也算是因著這些卷子，成績才突飛猛進，在千萬人過獨木橋的高考里躋身而過的。」
其實潘書雲是沒有懷疑這些卷子的，唐秀秀能成為高考狀元，這本身就是證據，她一說林振武和程玉珠，潘書雲自然是知道，也知道他們來自同一個縣城，只不知道，這兩人竟然都受益於這份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