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說啊,我還和王妮媽說呢,這王妮子跟著去京市摻和什麼啊,老老實實在鄉下過唄,原本王妮媽還擔心呢,後來每次都是笑著說京市好著呢,我還以為她那是打腫臉充胖子,沒成想,人家是一點沒扯慌,你瞅瞅妮子,哎呦,出落的和黃花大閨女一樣,我看比沒嫁人的時候還好看,你看三運那鞍前馬後的,伺候祖宗一樣。」
「那可不咋地,雖然人家帶個孩子,可是自己能掙錢啊,要是我家爺們這麼有本事,那我也給伺候的服服帖帖的。」
這說著說著,有些人就忍不住感慨。
「那老話說的好,賢妻富三代,惡妻毀三代,這娶媳婦,還真就得睜大眼,你看看,自從這振武娶了秀秀進門,這林家眼看著就起來了,先是那木匠生意好起來,後來又是小兩口考上大學,現在更是一家人搬到京市區了,連帶著和他家關係好的,那日子都紅紅火火的,你瞅瞅馮家,我婆婆說當年他們一家三口剛進村的時候,還拿著破碗到我家要過飯呢,那時候,誰能想到他家有現在的日子呢。」
「就是說啊,還有他林二嬸和妮子,這沒了男人,誰不說命不好,有些個心壞的,還說她們命硬克男人呢,說她們沒福氣,我看啊,不是她們沒福氣,是她們男人沒福氣,要是活到現在,那小日子不得美死啊。」
「這話在理,咱就說,這秀丫頭,還真是個有點東西的,就說那時候算著孫癩子和勝利的事兒,我現在想起來都起雞皮疙瘩,她前腳說完,後腳那派出所的就來人,你說神不神,你再瞅瞅這幾家的日子,反正啊,我是不敢和勝利媽一樣胡咧咧,說她家什麼壞話,別最後人家沒傷著分毫,再把自己的運道給作沒了。」
不管什麼時候,總是不缺迷信的人,運勢一說,總是帶著點神秘色彩的,誰也不願聽著別家說自家運道,可想而知,胡大英聽著這句話的反應。
胡大英趙勝利剛到大門,還沒停下自行車,當即就大喊起來,「哎你這人,你說什麼呢!什麼運道作沒了,怎麼說話的!」
那人既說,就不是個怕的,當即朝著林家努努嘴,「勝利媽,你啊,以後可長點心吧,你剛是沒看著,人林家好幾家子回來了,那一個個穿的戴的,和城裡人一樣,一看就知道那日子過得好,可不是你說的過不下去的樣,我是說,咱人啊,過好自己的日子才是正經,說那些個有的沒的,沒啥用。」
胡大英呸一聲,「你過好自己的日子才是正經,我家日子好著呢,我兒子那是縣城的正式工,端著鐵飯碗呢,還在城裡租了房,回頭我們一家人都搬過去,你們誰比得上!」
她一說一家人都搬過去,趙勝利眼睛閃躲一瞬,忙拉著她要回家,「媽,你和她們掰扯什麼,天那麼冷,別嚼舌根,咱趕緊回家。」
見著那母子倆的背影,有人冷哼一聲,「什麼搬到城裡住,這說著說著,勝利租房也兩三個月了,勝利媳婦打從秋天就說搬到縣城,現在也沒搬,誰知道租沒租啊。」
「誰知道呢,我怎麼瞅著這勝利越來越不著調,總覺著他鬼鬼祟祟的,說不定是有什麼事,成了,咱們也別說了,大冷的天,趕緊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