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舒苑嘴裡問不出什麼,李紅霞又逼問舒苹,舒苹揚著那張老實人的臉說:「媽,我真不知道孩子爸是誰。」
對孩子父親,舒苑閉口不談。舒苹曾經推測舒苑是不是被哪個男人欺負、辜負,有心理創傷,但通過對舒苑言談舉止的分析,可能並非如此。
舒荷動用她豐富的想像力分析:「無非就是兩種情況,一是二姐在鄉下被人欺負了,二是談對象搞出孩子男方不認。」
聽到這話,李紅霞頓時紅了眼眶,身體搖晃著,扶著桌沿才勉強穩住身形,不管是哪種情況,都很糟糕。
舒苑能感覺到,屋裡氣氛非常焦灼,她自己若無其事,另外的娘仨個心情非常沉重,她們認同舒荷的說法。
就連小滿也看向舒苑,想從媽媽臉上看出點答案來。
他聽懂了,很心疼媽媽。
屋裡的氣氛壓抑到讓人窒息。
感覺到落在身上的四道心疼的視線,舒苑覺得這些視線比嘲諷的、質疑的都更讓人難受。
她不想讓他們擔心,趕緊澄清:「不是你們想像得那樣,孩子爸是正經人,他不知道小滿是他兒子,他沒不管小滿,小滿在鄉下的寄養費就是他付的。」
舒苹想了想,連忙說:「媽,我作證,小滿在鄉下寄養,舒苑哪兒有錢啊,是男方出的。」
李紅霞本來已經覺得喘不上來氣,聽著舒苑輕鬆的話語終於覺得好受了些,敏銳地抓住話中的矛盾,問道:「他不知道小滿是他兒子,怎麼還會付寄養費。」
舒苑實話實說:「我跟他要了分手費。」
旁邊的三大一小:「……」
李紅霞手撫胸口,覺得終於能夠自由呼吸,她想也許那男的沒有那麼差,便問:「這些年的寄養費不少吧。」
舒苑還是得說實話:「他給了二千四。」
四道聲音同時響起:「兩千四?」
「啥人能給你兩千四?」李紅霞瞠目結舌地問。
首先,他得有兩千四,其次,他願意支付兩千四。
舒苑沒有回答,她哪知道陳載那個大冤種為啥願意給兩千四啊。
李紅霞接著發問:「兩千四都是寄養費?花不了這麼多吧,剩下的錢哪去了?」
還不是給了那個作家軟飯男!但舒苑沒法如實告訴他們。
世事難料,本來他們在懷疑小滿爸,現在來質疑舒苑。
舒苑覺得是自己話多,把自己陷入不仁不義的境地。
不過,這些說辭的效果立竿見影,她很輕鬆地把老娘跟姐妹從絕望中解救出來,娘仨現在沒那麼擔憂焦慮,起碼舒苑不是被欺負,被拋棄,不是這兩種最糟糕的情況,她們就沒那麼難受。
這是她的家人,舒苑從她們的憂慮中感覺到了家人關愛。
還有,從舒苑的話里,她們判斷出小滿爸並不是人品極差的人渣。
她們詢問小滿爸的更多情況,哪裡人,多大年紀,做啥工作,舒苑還是閉口不提。
舒苹走後,混亂的晚上歸於平靜。
舒苑連續奔波幾天還沒緩過來,她要早點睡。
——
舒苑吃得飽睡得著,整夜失眠的是李紅霞。
早上六點多舒苑起床的時候舒荷在樓道里做飯,她說:「你快去瞅瞅媽吧,發愁得起不來床。」
舒苑來不及去洗漱,提溜著小滿走到李紅霞臥室,見她老媽眼眶通紅,臉色發青,萎靡不振,看著起碼像是老了五歲。
李紅霞趕緊把二閨女拉住,讓她坐到床邊,說:「舒苑,你聽我說,我愁得睡不著,翻來覆去地想,覺得日子過不下去。」
舒苑坐在床邊,讓小滿坐自己懷裡,單臂環著他,語氣輕鬆,說:「我都不愁你愁啥?」
李紅霞的聲音有氣無力:「舒苑,你想過怎麼養小滿沒有,你沒法給他上戶口,他是黑戶沒口糧,只能大人勻口吃的給他,連學都上不了;還有廠里人怎麼看待你,你還能出門嗎,他們都要看你笑話,罵你不檢點,多難聽的話他們都說得出來,小滿也會被罵野種;再說你不上班沒收入,我一個人的工資養咱們四口,根本就不夠花,這些你都想過嗎?」
舒苑輕笑:「媽,你說的這些都不是事兒,小滿暫時沒法上戶口,但肯定能解決。黑戶的孩子不多的是,總有辦法上戶口。」
李紅霞想過把小滿戶口落到舒苹兩口子名下,但舒苹夫妻倆關係一般,她對象估計不會樂意。
舒苑繼續說:「至於你說的流言蜚語,我能怕這個?誰罵我我給罵回去不就行了。」
這也是李紅霞這幾年的處事原則,誰罵她就更兇狠地罵回去,但能和和美美過日子誰願意跟人罵架,她不希望閨女也過這樣的日子。=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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