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戶口是大事兒,上了戶口小滿就有了糧油指標,還能去上學。
陳載把換下來的襯衣褲子疊得整整齊齊放到椅子上,重新走回床邊,掀開被子,沿床邊躺下,問道:「小滿的名字,你有啥建議嗎?」
舒苑想了想說:「我就希望他平安,起個有平安寓意的名字吧。」
陳載淡淡應了聲好。
舒苑猶豫了一會兒,又說:「我想讓小滿隨我姓,行嗎?」
陳載回答說好。
舒苑腦子裡冒出問號,他這麼快就答應了?也不問緣由?這個年代大男子主義的男人多,換成別的男的九成不同意。
陳甫謐古板守舊,同意的可能性更小。
「你不問問為啥跟我姓?」舒苑側身朝向他,詫異地問。
陳載聲音極淡:「孩子隨母性,天經地義。」
舒苑手肘撐起身體,越過陳載,伸長手臂,拉了燈繩。
燈光灑落,舒苑看見陳載眯了眯眼,他手腳幾乎是併攏的,躺姿極為板正,俊美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見舒苑看他,濃密長睫微動,眸光黑沉,回視過來。
舒苑坐直身體,朝向他,視線落在他的臉上,開口:「你得問我原因。」
「你說。」陳載聲音很淡。
舒苑覺得自己在跟木頭人對話,撇撇嘴角,她說:「我不確定你以後會不會有喜歡的女人,說不定你會離婚重新組建家庭再生小孩,但我不會,我會好好撫養小滿長大。」
陳載的黑瞳中墨色沉沉,情緒難辨,他也坐了起來,轉向舒苑:「記住你今天說過的話。」
他明顯對她毫無信任可言。
舒苑微微蹙眉,哼了一聲,轉身躺下,順手拉過被子,將自己蒙得嚴嚴實實。
陳載見她的被子蓋的密不透風,想要把被子拉下來,但他定了幾秒,沒動,轉身抬手,屋裡又陷入黑暗之中。
十幾分鐘之後,見舒苑這邊沒動靜,陳載才伸出手臂,把舒苑的被子拉低,修長的手指在她後脖頸處按了按,掖好被角。
舒苑還沒睡著,無聲中揚了揚唇角。
——
陳載忙碌起來,舒苑下班後便帶小滿回娘家蹭飯,不過她很自覺,從副食店買了豬耳朵帶回去。
吃過晚飯,李紅霞趕緊把給小滿趕製的褥子鋪到床上,招呼舒苑幫她紉針,說:「等我縫好你拿回去。」
小滿接過紉針的任務,小傢伙麻利得很,很快拿白線穿過針眼交給姥姥,還道了聲謝。
李紅霞匆忙地穿針引線,本來想抱怨舒苑不愛干針線活,聽到小滿甜滋滋的感謝,把話又憋了回去。
舒苑拎著包袱帶著小滿回到醫院家屬院門口已經是八點多,她突然想到一個嚴峻的問題,想著還是不要讓小滿跟她姓,還是姓陳好了。
正想著,突然冒出的一聲「舒苑」差點嚇了她一跳。
定睛一看,不速之客沈忠誠就站在不遠處,路燈下,他依舊是微長捲髮,蝙蝠衫,穿著很挺時髦。
舒苑攥著小滿的小手,往後撤了兩步,語氣冷淡「你是來還錢的?一千六,準備好了?拿來吧。」
沈忠誠不是還沒搞清楚狀況吧,一定要打擊他的自尊,把他的自尊扯個稀碎,他因為花了女人的錢受不了,就會把錢吐出來。
沈忠誠有些惱怒,他在這兒等了半天,誰知道舒苑一開口就提錢。
目光定在舒苑臉上,故作瀟灑地甩了甩頭髮,沈忠誠不屑地說:「我說舒苑,別開口閉口提錢這種庸俗之物好吧,我來是想跟你說你記不記得在鄉下……」
他頓了頓,繼續說:「我們所在的那個山旮旯其實民風開放,農民對性的態度非常開放。」
舒苑下意識地「嗖」地捂住小滿的耳朵,包袱還在她的手上,把她手背勒出了一道深深的紅痕。
小滿瞪大眼睛看向沈忠誠,小手輕輕扒拉舒苑的手,他想聽,可傳進來的聲音呼呼聽不清。
沈忠誠還在大放厥詞:「你知道拉幫套吧。我想,我跟陳醫生可以共同存在,和平共處。」
舒苑都聽傻了,沈忠誠這是要繼續吃軟飯?=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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