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載主要是關注沈忠誠,他覺得這倆人捆綁在一起挺好,一起關注,省事兒。
還沒等她開口,舒苑依舊笑著:「有情人因為時代原因被迫分道揚鑣?真讓人唏噓,要不你們該結婚了,娃比小滿還大呢,你前未婚妻對你念念不忘?想重修舊好?你啥想法?」
他的眼眸黑得深沉,將舒苑的神情盡收眼底,舒苑在意陶樂善?
有點酸味是他的錯覺嗎,他可不能再誤解舒苑。
可是看起來她並不在在意沈忠誠,沈忠誠跟誰結婚她壓根就無所謂。
穩住,這個話題容易引起爭議,不能聊崩。
他解釋說:「從訂娃娃親到現在,我跟她說過的話不超過十句,對她並不了解,現在絕對沒有任何關係,不要做這種假設。」
他也不知道為啥要說那麼多:「運動的時候她家最先切割,爺爺說能理解,但是以後也不願再來往。」
舒苑難得聽他說長句子,滿意他的解釋,點頭:「嗯,我相信你。」
陳載又問:「他們倆邀請咱倆去參加婚禮,請咱們務必去。」
舒苑瞪大眼睛:「啥意思,這倆人啥腦迴路,我不去,你去?」
陳載說:「我當然不去。」
很快達成共識,看來他們在大方向上觀點是一致的。
沒過兩天,沈忠誠收到陳載的回信,內容很簡單:請速歸還欠舒苑的一千一百四十錢,字跡飄逸灑脫,力透紙背。
捏著這隻有簡短文字的信紙,沈忠誠胸口像是被棉花塞住滯悶不已,這封信不是舒苑寫的,是陳載寫的!
他居然替舒苑要錢!
這兩口子真是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門,都是滿身銅臭味兒!
他感覺他的尊嚴跟臉面支離破碎,還被這兩口子踩在腳下碾成齏粉,踏進泥土裡。
不是已經給了一大筆了嗎,都說了他就這麼多錢!
他瞄向手腕上的手錶,不會真的要賣手錶吧。
這兩口子真是把他氣死了。
——
等到休班,舒苑帶著小滿去百貨大樓買照相機,本來可選擇的機型就不多,只有牡丹、紅梅、海鷗等品牌,舒苑又資金有限,最後挑了海鷗M20相機,二百六十塊錢,入門級業餘相機,三四百的相機拍出來的照片不會有質的提升,就買這款勉強湊合著用,再加上她的拍照水平,拍出照片並不會比照相館一千多塊錢的箱式機差。
而且這種機械相機質量好,不愛壞。
沒有照相機就像士兵上了戰場卻沒有任何武器,有了照相機舒苑覺得心情舒暢。
舒苑又在賣器材膠捲的地方問了半天,沒有反光板賣,就買了一卷錫箔紙回了家。
舒苑想的是跟這個年代走街串巷的「自由攝影師」一樣,去主動拉顧客拍照,當然這是她自己利用休班時間賺外快,跟照相館無關。
有照相機還不夠,她還計劃買套古裝的衣服,吸引愛美的,追求新鮮的願意花錢的女士來拍照。
這要是穿越之前,任何衣服網購即可,可在這個年代她根本就不知道去哪裡買道具服裝,只能先去打聽再做打算。
晚上看她跟小滿擺弄相機,陳載跟舒苑商量:「周日我不休息,有台手術,傍晚能去爺爺家吃飯嗎?按他的要求,我們一星期回去一次,但我給推了,總不能不回去。」
舒苑痛快答應:「去啊,蹭飯,當然要去,不過我周日也不休班。」
溝通順暢,陳載說:「那在家裡匯合出發。」
陳載並不願意回老宅,他覺得這是個沉悶的、陳舊的,到處散發著冰冷氣息的地方,但有舒苑跟小滿陪在身邊就不一樣了,這倆人給他帶來了不一樣的感覺,在老宅也能舒適自在。
尤其是舒苑,她會大大方方地跟他家人聊天,有她代言,他就省了很多唇舌。
還有就是有了小滿,爺爺轉移了注意力,不再盯著他。
舒苑跟小滿對他來說,一個是代言人,一個是替代品。
他覺得跟舒苑在大方向上是一致的,覺得有必要把家庭關係說給她聽。
「陳謹正沒來參加婚禮,但給我匯款,作為禮金,我沒簽字。這些事情你願意聽嗎?」陳載說。
換成別人的話,他覺得完全沒必要說,也不願意說。
舒苑忽閃著大眼睛,笑盈盈地說:「當然,我愛聽別人家的家長里短,尤其是關於你的,你說。」
陳載被她明亮的笑容晃到了眼:「……」
好吧,這就算是溝通順暢,這也是舒苑討人喜歡的原因吧。
他父親在南方小城,繼承陳甫謐衣缽,是名中醫,醫術高超,本來應該是陳甫謐最偏愛的兒子,現在應該算是把他趕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