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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載:「……」

他深感不適,可是他現在感覺詞彙匱乏,面對這個邀功的人,他一時想不出反駁的話。

要是舒苑在的話,早就該伶牙俐齒地回懟上去了吧。

陳甫謐本不想多言,見陳謹正邀功,陳載又頂不回去,就說:「要不是我問你,你不會把東西主動拿來,那母子倆要是知道有這些東西,不會讓你給陳載吧,這些東西就成了他們的。」

知子莫如父,陳謹正被老爹揭穿,啞口無言。

核查完畢,陳甫謐擺手:「你可以走了,回西南,守著你的媳婦孩子過日子吧。」

除了留給陳載的兩箱,還有宋年華留給保姆夫婦養老的財物,現在已經是二人的遺物,陳甫謐要暫時保管,有機會交給他們的獨子。

在陳謹正看來,他們比預想中還絕情,沒有和好,沒有緩和關係,沒有感激,冷硬決絕地讓他滾回西南。

他憋著口氣,臉色黯淡,轉向陳載:「我拿命做代價,為了你做了這麼一件大事,就是你不肯叫我爸,也總得感謝我吧,在你爺爺對你的教育里,沒有感謝嗎?」

陳載眉心攢起,終於脫口而出:「在爺爺對你的教育里,沒有朝三暮四吧,本來你不需要費勁保管財物,你別忘了我媽的家人都健康得很,只有她情志不暢,年紀輕輕誘發癌症,她的病因你而起,另外你別忘了,我媽出國前都不知道陳吉的存在,等她知道又加重病情,要不說不定她能治好,你對得起我媽的天之靈嗎?」

陳載的話像一記重錘敲擊在陳謹正心上,他突然破防地高聲反駁:「你媽的病跟我無關。」

陳甫謐讓他跪遺像他不會破防,讓他把財物拿回來他不會破防,但是陳載說宋年華的癌症因他而起,他破防了。

有時候他想宋年華自己身體不好賴誰啊,有時候他想是因他而病,聽陳載用言之鑿鑿的語氣跟他說話,他的愧疚、失落、後悔、遺憾、悲傷一起湧上心頭。

成功保管物品給他帶來的成就感、神聖感瞬間變得蕩然無存。

他挺直的脊背像是失去了支撐,低垂著頭,頹廢萎靡。

他不希望陳載再叫他爸,也不想再看到宋年華的遺像,他想趕緊離開老宅。

等陳謹正走後,爺孫倆把倆大箱子藏好,陳載帶小滿回家。

路上,他想宋年華留給他的念想自然非常寶貴,但如果只是一般的財物對他的意義不如小滿,那麼舒苑呢,舒苑跟財物比呢。

換位思考,對舒苑來說應該是財物比他更重要吧,他們對彼此的看法應該是不對等的,但是他還是想把舒苑的地位排在財物前面。

至於舒苑會把他排在後面,那是她的事,不重要。

小滿驚喜不已,這還是爸爸第一次帶他擺攤賣糖畫,小傢伙殷勤地讓爸爸坐在旁邊的石頭上,自己熟練地打開木箱,擺開各種物品。

等舒苑下班回來,三人匯合。

這一片區域非常熱鬧,舒苑從賣菜人手裡買了鮮嫩的韭菜跟十來個大鵝蛋,當她拎著網兜向他走過來,說晚上吃韭菜炒鵝蛋時,陳載覺得煙火氣息十足,跟舒苑還有小滿一起生活讓他非常放鬆。

舒苑揚起下巴:「你看我啥眼神?看得我心裡七上八下的。」

陳載收回視線,欲蓋彌彰:「沒看。」

在西北時,他根本就不可能停下來感受生活中的煙火氣。

尤其是小滿畫了糖畫,兩支帶笑臉的向日葵,拿過來遞到他們手裡,甜味兒在嘴裡四溢,心情又好了一些。

等回到家,母子倆很快進了廚房,燃氣灶上蒸著米飯,小滿擇韭菜,舒苑打鵝蛋,還跟他說:「你就等著吃飯就行,小滿來炒菜。」

韭菜鵝蛋是小滿大廚炒的,金黃碧綠,油汪汪的,鮮美可口。

晚上等小滿睡著,舒苑給他泡了杯奶粉麥乳精,去了書房,拉了椅子在他旁邊坐下,把茶缸放在他旁邊問:「拿到東西了嗎,都在吧。」

陳載端起茶缸輕抿,聲音輕快:「拿到了,爺爺說都在,陳謹正已經離開了老宅。」

舒苑由衷為他高興:「那就好,沒有留給陳吉,你媽其實對你挺好的,她已經盡力為你的生活做保障,你是被你媽深愛著的,陳醫生。」

陳載偏頭看她,看她清澈的眼睛中有細細碎碎的光,他意識到,舒苑跟小滿就是他奔波忙碌中的柔軟時光,他重重點頭:「嗯。」

陳載想其實他媽當年可以把他帶到國外去,年幼的他願意跟著去,但是他願意順著舒苑的思路思考。

換個思路,果然心情舒暢。

——

陳謹正一共跑了三趟,用大半個月的時間處理這事兒,為了不被許棉桃母子倆發現,中間並沒有回過家,等他出現在家裡,許棉桃的偏頭痛真的在發作,臉頰消瘦,一副病態。

為掩飾這些天的行蹤,陳謹正態度極好,趕緊去給她煎藥,許棉桃一上來就要討說法:「你把我們的火車票拿走了,為啥不讓我們去路城?我們母子倆已經夠卑微了,真想不到你會坑我們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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