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母子倆喝甜滋滋的桔子水,做午飯,下午沒有別的事兒,按部就班地去擺攤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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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子倆參加作文競賽,陳載在做手術。
他現在已經有慕名而來的小患者,可是今天這個該做室間隔缺損手術的小姑娘因為害怕,哭得特別慘,央求她媽媽能不能趕緊回家。
「回去吧,媽媽,不做手術,我能跑能跳。」小孩的臉哭成了小花貓,她媽媽擔心耽誤手術,手忙腳亂地給她擦眼淚安撫。
幾個護士給她糖果都沒啥效果。
陳載告訴自己把患者當成待修的機器,或者把自己當成機器,失敗。
他也想不到,他原本以為他只會對小滿好,沒想到也會對別的小孩心軟,尤其是看不得跟小滿同齡的小孩生病受罪。
這個小姑娘一定是在家人寵愛中成長的,才會哭鬧撒嬌,換成小滿,只會懂事到讓人心疼。
陳載進了病房,小姑娘的媽更加慌亂:「這孩子被我們慣壞了,我會儘快把她哄好,不會耽擱手術。」
看要給他做手術的叔叔進病房,小姑娘就好像看到了行走的手術刀,淚眼婆娑地看過來,打了個哭嗝,哭聲哽在嗓子眼。
醫生會把她拖進手術室,會給她開膛破肚,她嚇壞了,然而她並沒有被拽走,只聽醫生溫和地說:「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他都沒給小滿講過故事,不是個合格的爸爸?可是小滿從來不需要講故事,他一直都是自己看書。
聽到講故事,在小姑娘眼裡,手術刀終於變回醫生,危險暫時解除,眼巴巴地問:「啥故事?」
陳載開始講述:「我給你講個小孩歷險的故事,小孩叫小滿,跟你差不多大,被迫跟媽媽分開,他要掙一大筆路費去找媽媽,要是你,你怎麼掙錢?」
小病號立刻被問題吸引,說:「我跟媽媽要。」
陳載說:「可是他跟媽媽分開了。」
小病號開始開動腦筋,很好奇地問:「那他怎麼掙錢?」
陳載說:「小滿去山上拾柴的時候順便撿松子,家人為了燒火也會弄回來松塔,他把松子都收集起來,攢了一蛇皮袋,你猜他能賣多少錢?」
他居然還知道在講故事時跟人互動,城裡生活的小姑娘想不出該如何撿松子,完全沉浸到故事中,急著問:「小滿掙了多少錢,攢夠路費了嗎?」
陳載說:「松子賣了二十多塊錢。」
小病號驚呼:「小滿好棒啊,收集松子就能賣這麼多錢,那他找到媽媽了嗎?」
未完待續,陳載看了眼手錶,說:「咱們得先去做手術,做完手術你就能知道後面的故事。」
小姑娘已經忘了哭,她現在對會給她講故事的醫生很有好感,急著聽故事後續,於是乖巧配合:「好的,做完手術一定給我講哦。」
小姑娘的媽媽有點慚愧又滿心感動,這個看著冷淡的醫生居然會這麼溫和有耐心地給她家小病號講故事,哄孩子這種小事兒還得麻煩醫生,趕緊緻謝。
站在手術台邊,陳載覺得得到了來自小病號的鼓勵,他第一次講故事成功了。
他一直擔心注入感情會影響醫術。
心軟並沒有影響到他的水平,手術非常成功,走出手術室的那一刻,陳載渾身輕鬆。
他覺得他自己跟以前不一樣了。
——
這些天舒紅果格外積極殷勤,每天四菜一湯,每個菜都拿出最好的廚藝,給沈修遠打洗腳水,甚至提出幫人洗腳。
沈修遠可嚇壞了,他好手好腳的,他媳婦都不給他洗腳,兒媳怎麼會突然要給他洗腳,他板著臉問:「不用,你有啥事兒!」
無事獻殷勤,讓他心裡發毛。
舒紅果這才把舒苑教書的事情說出來,語氣極其誇張:「爸,舒苑她沒啥文化,也沒啥本事,怎麼能像你一樣當大學老師,不知道怎麼混進大學的。」
她滿臉痛惜:「她會誤人子弟,不知道多少大學生要被她耽誤。」
她覺得舒苑有必要知道天高地厚,她沒有能力對付舒苑,但是有個絕佳的人選,就是她公公沈修遠。
戴淑芳立刻就想起上次跟舒苑打交道,只是想讓她說幾句好話,誰知道好話沒聽到,還被趁機要走了六百多塊錢,這讓她覺得窩火。她難得跟舒紅果看法一致:「舒苑去你們學校教書,真是讓人笑掉大牙,學校聘用教師出問題了吧。」
沈忠誠立刻站起來,手掌嘭地砸向桌子,力度大道幾乎要把桌子拍碎:「你們聽過她的課嗎,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這是貶低舒苑!你們沒有資格在背後說三道四,我不允許任何人詆毀她。」
舒紅果聽到這話心裡一抽,沈忠誠反駁她也就罷了,居然也忤逆他老娘,他在維護舒苑,替她說話,舒苑都不搭理他,他死皮賴臉念念不忘?=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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