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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您是……這山上書院的學生嗎?」

作為少爺身邊最得力的小廝,茯苓自然知道自家老爺今日來此是為了什麼。

萬一那書院是真的,這小童很可能就是少爺未來的同窗!若跟山長告上一狀,那……

想起剛才自己的出言無狀,他瞬間後背出了一身冷汗來,連忙低下腦袋讓出路,不敢再攔。

童啟微笑,並沒有正面答話,大喇喇繞過這牛車,繼續往山上走去。

他這才憶起昨日遞帖子的時候,還順手發給了兩家商戶。

其實大奉朝商人階級地位並不算低,不僅允許後代考科舉,還允許著錦衣華服,只是不讓跟官員一般,乘馬車、治喪儀罷了,但往往商戶之子考科舉,還是會遭遇很多清流的抵制和嫌棄。

聽說有的私塾為了表達自己的清高廉潔,甚至會故意羞辱商戶之子,不讓他們入學,說他們沾滿銅臭氣息,只知阿堵之物云云。故而童啟遞帖子的時候,便順道也邀請了一下試試。

沒想到,還真來了。

看這架勢,估摸著天還未明就跑來打探了吧,這求學之心,簡直令童啟感動。

至於那什麼所謂的挑釁,他更是沒有放在眼裡。

系統不服氣的撇撇嘴,而那汪家小廝見童啟沒有回答,徑直往山上走,心卻不由涼了半截。

他似乎認定了這就是書院的學生,糾結兩下,乾脆扔下牛車也不看守了,急忙跟著上了山。

書院顯示的地址正處於滄瀾山脈半山腰處的平台上,童啟到達時,那裡已經聚集了不少人。

「這裡竟真的有書院?」

年僅十三歲的汪啟元仰頭看著這烏木做成的巨大書院牌匾,只覺震驚無比。

剛收到請帖的時候,他和父親還以為是什麼惡作劇。

畢竟整個伊川縣誰人不知,他們綢緞汪家得罪了王舉人,即便找遍整個府城的關係,也沒有一家私塾敢收他為徒。

誰料縣試剛剛落榜,他家小廝茯苓便在門口處撿到了一張書院的邀請函,抱著懷疑的心態,他一大早就和父親來了此處,可沒想到竟是真的?

這滄瀾山何時建起的這麼大的書院,他們怎麼從未聽過!

別說汪家,就是一旁號稱走遍了大半個大奉朝,無所不知的劉家家主也懵了。

劉家世代走鏢為生,一貫自詡消息靈通,可也從未聽過這家書院的事。

碩大的牌匾,浩浩蕩蕩用隸書纂刻著「華夏書院」幾個大字,大氣磅礴。

兩旁楹聯上書著:

春秋冬夏勤學苦練看誰人蟾宮折桂,德智體美博學多才有我輩九天摘星。

如此口氣,如此胸懷,再加上一看便耗費了不少銀錢建起的書院外紅牆,綿延幾里,光是修蓋便少說要半年之久,這麼大的工程,按理說在動工初時便會傳遍整個縣城才是,怎會半點風聲也無?

竟像是憑空出現似得。

幾個人納罕的圍著書院門口轉悠,有心進去一觀,可偏偏大門被一把巨大的銅鎖鎖緊了,敲了半日也沒人應,料想應是無人。

索性閒著也是閒著,幾個在場的學生便互相通了姓名,打了招呼,直至最後一個人話音落下,他們才猛然發現一個奇怪的問題。

這在場的……怎麼全是剛剛縣試落榜的考生啊?

一瞬間,氣氛尷尬了起來。

最右邊身著一件白色長衫,小腿處卻濺滿了泥濘的農家子常仕進率先憤怒的喊了起來,「這是何意?難不成是有人故意作怪,將我們叫來奚落?」

只聽過書院喜歡天才,還從未聽過哪家書院如此怪癖,放著上榜的學生不收,愣是收他們這些落榜生的。

吳韌聽此,連忙打圓場,「仕進兄莫急,許是巧合也未必。再說落榜的人多了,誰會故意閒著沒事單單叫我們幾個呢?且那邀請函大家不都看了嗎?並非尋常紙張,若用了那樣的貴物,只是為了和我們開個玩笑,那也未免花費太大了些?圖什麼呢?」

這邏輯有理,令幾人稍稍安定了一些。

汪啟元沉默的從袖中掏出那張請帖,摩挲著。

不同於吳韌只能看到那紙張細膩綿長的認知,他家親戚里可是真的有人做紙生意的。

從小到大,他什麼樣的紙沒見過?還頭一次見到如此材質,光滑如整,放在鼻間竟還隱隱有股香氣,簡直奇異。

劉家的劉卜溫也跟著補充道,「是極,且竟連我們都沒有聽聞過華夏書院的名字,又怎會有人已經提前得知了這書院,還故意挑我們幾個作為嬉笑之趣呢?」

眾人點點頭,吳韌無聲的看了一眼劉卜溫和汪啟元,又低頭瞥了眼自己腳上露出洞的草鞋,後退到一旁,不再說話了。

幾個人就這麼幹等著,正思考著要不要先離開,隔日再來時,童啟默默走了過來。

「你們是來看學校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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