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父皇和母后的愛,什麼都沒有。
他現在急需人才,急需一個身負盛名的人來替他站隊,充分證明自己的實力與賢良。
而童啟,便是恰好出現的人選之一。
近些日子,憑藉著一文章一詩詞,童啟及其手下的
華夏書院,可以說是冉冉升起的一顆新星,引起了不少文人集團的注意,就連父皇也屢次三番在殿中讚譽過他的文章與詩名,甚愛之。親手籌辦的蹴鞠賽、河南府救災,更是進退得宜,有理有據,動員之盛,效果之廣,令人嘆服。
再加上如今親眼見到其本人如此年輕,書院內卻秩序井然,人才濟濟,學生們一片蓬勃向上,皆有棟樑之意,便更覺歡喜不已,有了收攏之意。
他抬手令所有人起身,淡淡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柳川,遲疑道。
「你這人,倒是有幾分眼熟,好似在哪裡見過,是……許翰林的師弟嗎?叫做……什麼來著?罷了,你既然代表著龍勝書院來此參賽,按理說也應該看顧著點自己書院的名聲才是,怎麼能鬧得如此難看?也不想想今後的同窗和師兄們麼?丟人現眼的……」
原本在聽到三皇子還記得自己時,柳川心裡還有些欣喜,可隨著後面緊跟的話語被說出,他瞬間臉色慘白,大腦停止了運行。
什麼叫做鬧得難看?
什麼叫做丟人現眼?
我費盡周折去為難針對童啟,不正是為了幫著您把華夏書院給奪下來嗎?
儘管……手段是有點難看了點,可……
他難以置信的抬起頭望著對方,整個身子都忍不住顫了顫,本能反駁道。
「我們的確是按照他們所說的規則來的!更何況,比賽本就有輸贏,兵者詭道,我們也只是全力以赴罷了……」
「還敢胡謅,你是當我們沒看到嗎?」緊跟在三皇子身後的木奎盛木知府頓時大聲罵了起來,「方才你們隊裡那受傷抬下去的人,分明是自己故意撞傷,卻假借被踢傷之名,罰了華夏書院的郭勝開下場,若不是殿下疑惑,親自派人查驗,險些都要被你這等小人給騙了過去!」
——小人。
僅這兩個字,便足以讓所有文人忙不迭與之割席。
更是徹底絕斷了柳川今後所有的仕途與升遷之路。
呵呵,他費盡了這麼多綢繆,用盡心思,不惜成為馬前卒,只為得到對方的青睞,沒料最終卻得到了這樣的評價。
如同一巴掌狠狠打在臉上般,柳川慘笑一聲,整個人癱倒在地上,頓時失去了所有掙扎的力道。
而宗山長則忙拉著所有龍勝的學生們下跪,道。
「殿下息怒,這乃是柳川個人所為,我們事先並不知情,如今知曉,回去一定會多加管理,再也不讓他胡作非為。」
三皇子對這壓根不感興趣,更不知曉竟有人早就暗地裡自作主張,替他圖謀起華夏書院來,只扭過了頭,擺擺手道,「罷了,學生的事情,宗山長又能知道多少呢?只是沒想到堂堂東部龍勝書院,實際上竟然會是這樣的內里,著實令我有些驚訝。看來許翰林倒是個個例,歹竹出好筍,也是難為他了……」
輕飄飄的一句話,直接否定了龍勝書院數十年的辛苦,險些讓宗廣濟現場吐血,也令龍勝書院的風評,猛地下降了幾個點。
他咬咬牙,將腦袋壓低了,不敢反駁,只能稱是。
有著皇子驟然蒞臨,在座所有百姓皆忍不住拘謹起來。
「你們繼續呀,別因為我耽誤了比賽,勝負已分,是不是也該進入頒獎的環節了?」
三皇子沒有任何見外的意思,一雙眼睛滴溜溜看向四周,仿佛真的只是來玩的一般,好奇打量著,見到汪啟元和吳韌,還笑著沖他們點了點頭。
幾個人連忙彎腰行禮,示意不敢。
童啟樂於給對方面子,笑著抬手道,「既如此,若三皇子不嫌棄,此次的勝負便由您親自頒布吧……」
他將準備好的獎品給抬了上來,除了一早就承諾好的學院專屬徽章及琉璃套裝之外,還有著三十兩銀子。
如今琉璃在京都大火,早已不是什麼稀罕物,倒是這徽章令三皇子頗感興趣,拿在手裡好生把玩了一番,這才一一佩戴給其他人。
等候在一旁的二隊隊員們個個漲紅著臉,激動不已。
連帶著其他華夏書院的學生們也紛紛揚起了腦袋,與有榮焉。
這可是皇子啊!
竟然不遠萬里來給他們頒獎!簡直是能夠記錄在族譜之上的榮耀!
剩下的觀眾選手們也皆艷羨起來,暗恨自己不夠努力,不然站在那頒獎台上的,便是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