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遲逕庭說完, 段淮岸往懷念的方向看了眼,「遲逕庭有話對你說。」
遲逕庭:「?」
懷念:「?」
但段淮岸的表情不像是假的。
懷念半疑半惑地, 接過段淮岸的手機,放置耳邊, 輕聲:「餵?遲逕庭, 你找我啊。」
聽筒里霎時換了個人聲,遲逕庭尤為憋屈, 內心裡罵了段淮岸一萬句髒話,嘴上卻還是好聲好氣地和懷念交流:「懷念啊,我的女朋友呢?」
懷念下意識問:「什么女朋友?」
遲逕庭大聲嚷嚷:「那個什麼月的!」
懷念這才反應過來, 她還沒和遲逕庭說林疏月的事兒。
想著這事兒涉及到隱私,懷念給了商景澤和段淮岸一個略帶歉意的眼神,而後拿著手機匆匆離開教室。出了教室門,她鬆了一口氣。
周五的教學樓分外安靜,四周無人,懷念站在走廊盡頭, 把林疏月和她說的話,原封不動地轉述給了遲逕庭。
轉述完畢, 遲逕庭沒忍住,又罵了句髒話。
「我操。」
「這女的挺帶勁啊。」
「……」
懷念捉摸不清遲逕庭的態度,好像是反對,但「帶勁」,好像是在夸林疏月。
「所以你,打算等她嗎?」
「當然不。」遲逕庭哼笑了聲,「讓我等她分手?這不就是備胎的意思嗎,我身邊又不缺女的,我長得帥人又幽默還有錢,至於上趕著當人備胎嗎?」
懷念:「也是。」
-
教室里,懷念離開後,段淮岸也欲離開。
走之前,他瞥見她落在課桌上的書包,伸手拿過。
手剛碰到書包,驀地,多了只手掐住他的手腕。
段淮岸眼梢稍抬,對上商景澤清爽乾淨的臉。
商景澤笑:「方便回答一個問題嗎?」
段淮岸:「不方便。」
商景澤笑容僵住。
段淮岸示意他:「鬆手。」
語氣很淡,卻極具壓迫感。
商景澤身體先於大腦行動,手心失了力度,緩慢鬆開。
段淮岸抽回手,拎著懷念的書包往外走,走了沒幾步,又被商景澤叫住。他眉眼帶天然的冷感,此刻眼尾曳出凌厲寒意,語氣不善:「還有事?」
「你和懷念,到底是什麼關系?」商景澤盯著段淮岸手裡的女款書包,面前的人,倘若換成遲逕庭,商景澤不會產生任何遐想,畢竟遲逕庭是圈內出名的浪蕩公子哥。
但這是段淮岸。
有過女朋友,身邊更沒有女性朋友。
與生俱來的高高在上,從肢體到眼神,都散發著一股傲慢。卻因他寡言少語的性格,讓人覺得他就是應該這般高姿態的,他這樣的人,生來就應該被人仰望。
因此,熱於助人,善良,好心,這種詞是不可能出現在他身上的。
段淮岸更不可能幫一個,僅僅是同桌的女生,拎她的包。
商景澤深吸一口氣,盯著段淮岸,一字一句地問:「懷念是你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