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一個,一米八七的大老爺們,怕黑。
興許是她內心腹誹的聲音太大了,段淮岸又慢悠悠地說:「我記得你以前說過,男孩子在外面,要保護好自己。這麼黑的路,我很沒有安全感,需要個人來保護我。」
「……」懷念無語,「我只聽說過護花使者,沒聽說過,護草使者。」
「嗯,恭喜你,成為我的護草使者。」
「……」
話畢,段淮岸邁開腿,往室外停車場的方向走去。
想著自己待會兒也沒什麼事兒,加之她很想知道,為什麼段淮岸會誤以為她抽菸,懷念沒有任何猶豫,提步跟上他。
停車場確實沒有路燈,但是不至於看不清路。
停車場離住院部也近,轉個彎,全部路程加起來不到兩百米。
懷念組織好措辭,還沒發問,就聽見段淮岸落嗓,說:「到了。」
「啊?」她仰頭。
段淮岸側靠著車門,身形懶散,低垂著眼睨她,「你好像,不捨得和我分開?」
「不是,」懷念指著他手裡拿著的煙,老實說,「你還沒把這些還給我。」
聞言,段淮岸語氣淡了幾分:「什麼時候學會抽菸的?」
懷念都不知道怎麼會產生這種誤會,「我不會抽菸。這煙也不是我的,是我同事的,你應該聽我說過,我大學室友的男朋友。他是麻醉醫生,今晚我倆一塊兒做手術。手術結束後,本來打算一塊兒喝一杯的,結果他臨時又有一台手術,情急之下,把煙塞給我忘了帶走。」
思索了一路,懷念一股腦地說出口,未幾,無奈道:「我看上去像是會抽菸的樣子嗎?」
「人不可貌相。」段淮岸悠閒道,「以前我能確定,現在,我不好確定了。」
「以前怎麼就好確定了?」
「以前我能親你。」
「……」
不知是不是某種暗示,或許比起暗示,更像是蠱惑。
懷念的視線,不由自主地滑過段淮岸的鎖骨,一路往上,經停他凸起的喉結,線條流暢的下顎,最後,定格在他的唇上。
無意識的。
懷念吞咽一下。
等她回過神時,段淮岸已經躬身靠近她,咫尺的距離,能感受到彼此的鼻息。
懷念屏住呼吸,卻沒有躲閃,她佯裝鎮定,「你——」
「聞到了嗎?」他冷不防的一個問句。
「什、什麼?」她有些許的緊張。
「葡萄。」他喉結滾動,輕淡的口吻,卻也輕易地喚回獨屬於彼此的記憶,「我剛吃了顆葡萄軟糖。」
被他提醒,倏忽間,懷念聞到了一股清甜的葡萄香味。
「聞到了。」她說。
「嗯,你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