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逕庭一愣,看向許芙。
許芙也狐疑地看向他, 她忍不住,附耳,低聲問懷念:「他住院之後做過檢查嗎?上廁所能上半小時, 我懷疑他腎有問題。」
「……」
這問題懷念沒法回答。
她求助似的目光,朝向段淮岸。
段淮岸雖然因為她那句夸遲逕庭吻技好的話,從肢體到言語都透著一股極度的惱火,但還是朝她伸出援手。
他垂在身側的手漸漸抬起,五指張開,在空中停留了幾秒, 沒有拉她,而是拍了下她的肩。
「走了, 別在這裡打擾他倆相親。」
不待二人做出回應,懷念立刻轉身,和段淮岸離開。
從病房出來,二人來到樓層的休息區坐下。
因為剛才說了句「他吻技挺好的」,和段淮岸相處時,懷念內心尤為忐忑。
這層樓沒什麼人,四處靜悄悄的。
怕誤會日漸加深,懷念出聲解釋:「有一次,我們撞見過遲逕庭和他女朋友接吻,你還記得嗎?」
「嗯?」段淮岸漫不經心道,「我沒事記別人接吻幹什麼?」
懷念對上他的眼,語氣溫吞地說:「因為那天,我們在書房裡接吻。也是那天,他知道了我和你之間的事兒。」
關於遲逕庭和他女友接吻的事兒,段淮岸實在搜刮不到任何記憶。
然而經過懷念的提醒,頃刻間,過往片段浮現於腦海里。
……
謝師宴後,懷念和段淮岸每天同住一屋檐下。
懷念面對段淮岸,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總結而言,就是難為情。
那陣子,遲逕庭幾乎天天跑來段淮岸家。
美其名曰,過來陪段淮岸。
實則是他一個人待在家裡,屬實無聊。
遲逕庭每回來段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問懷艷君:「君姨,懷念在家嗎?」
懷艷君笑:「在呢,你要吃水果嗎?我讓懷念給你拿過去。」
遲逕庭的目的達到:「你讓懷念送二樓來。」
他換好鞋,腳步聲踢踏,一路來到段淮岸的書房,沒有任何禮貌的提醒,徑直推開門。
「不是我說,你這到底要玩多久的暗戀?」遲逕庭把門一關,就開始吐槽起段淮岸來,「天天抬頭不見低頭見地,你說要還是讀高中,你可以說一句不早戀。但是你倆都要上大學了,兄弟,可以談戀愛了,可以親親抱抱了。別他媽老玩純愛行嗎?」
段淮岸闔著眼,一副不願與他多談的寡冷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