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你的。」段淮岸說,「她向來都不管我的事,何況我的事,都是我自己做主。」
懷念沒應話,她再度拿起筷子,吃了幾口飯後,她問:「程阿姨真的沒有,不贊成嗎?」
「沒有。」段淮岸略去和程松月的爭執,輕描淡寫的口吻,「我媽要是真反對,你難不成也想母憑子貴?」
「不想。」懷念拒絕得很果斷,「我才不會幹這種事。」
「放心,我也不會幹這種事。」段淮岸尾音拖長,慵懶的腔調,慢悠悠地說,「你會幹的事是,偷偷談戀愛。」
「……」
「我媽還說了,她覺得自己還年輕,還不想當奶奶。」
「……」
懷念直接裝死,一聲不吭。
吃過晚飯,秉持著公平的原則,段淮岸帶來外賣,懷念便收拾吃完的外賣盒。她收拾的時候,段淮岸起身到沙發處坐下,隨意輕慢的態度,儼然反客為主了。
懷念沒有說什麼,畢竟這房子裡的東西,都是他置辦的。他好歹也能算「半個主人」。
收拾完東西,懷念打開冰箱,洗了盤草莓出來。
段淮岸半躺在沙發上,襯衫最上面的兩顆紐扣不知何時鬆開了,露出若隱若現的鎖骨。懷念只看了三秒,便火速移開視線。她把草莓放在茶几上,四平八穩的語調:「吃草莓了。」
「等會兒吃。」他懶洋洋地。
「……」
私底下,懷念並不擅長異性間的人情往來。說實話,她所有的,與異性的相處經驗,全來自段淮岸。可他們以前私底下相處,全是黏黏糊糊的談情說愛。乍然像現在這樣,兩個人保持著禮貌距離在一個密閉空間裡,像是回到了高中時代。
高中生時候的段淮岸,對懷念而言,是風月不染的高嶺之花。
她仰望他,也因為彼此間地位的差距,與他同處一室時,她總小心翼翼。
現在雖然是在她家,懷念也莫名緊張。
她往嘴裡餵了顆草莓,細嚼慢咽地,腦海里慢吞吞地搜尋話題。
過了好一會兒,她問:「你什麼時候走?」
聞言,段淮岸冷笑了聲,「想了這麼久,就想了這麼句話出來?」
還是在催他走。
他衣服扣子都解開兩顆了,這意思還不明顯?居然催他走?
段淮岸坐直了身,「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