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渾身上下,只有一件段淮岸的襯衫。
「我不是買了衣服放在你這裡嗎?你怎麼不給我穿我自己的衣服?」
「我給你穿衣服的時候,你也沒和我說你要穿自己的衣服。」段淮岸微眯著眼,剛睡醒的嗓音微啞,語調鬆散著說。
懷念無語:「我當時還在睡覺,怎麼和你說?」
「所以,我拿了什麼衣服,你就穿什麼衣服。」段淮岸趾高氣昂地。
懷念盯著他冷淡又傲慢的臉,忍氣吞聲,過了會兒,又尤為憋屈地問他,「那你,你把我所有衣服都脫了,只穿一件衣服,你不覺得你做得很不合理嗎?」
段淮岸笑:「我給你穿衣服的時候,也覺得挺不合理的。」
懷念以為他良心發現:「那你——」
「——我就應該什麼都不給你穿才對。」段淮岸說。
「……」
聽他這麼一說,懷念確實覺得,段淮岸良心發現,沒有在她生病的時候,趁虛而入。她昨晚也沒有睡得很踏實,半夢半醒地睜開眼,被人脫衣服的時候下意識想反抗,但身體提不起一絲勁兒。可是當她聽到段淮岸的聲音後,她旋即安心地闔上了眼。
「我想起床了。」懷念生硬地轉移話題,她語氣硬邦邦地,「你給我找條褲子。」
段淮岸把她往上撈了撈,頭低埋至她頸邊,深深呼吸,嗓音有些啞,「那也得我先完成我的陪睡業務。」
「……」
懷念想拒絕的,然而下巴一重,他捏著她的下巴,迫使她仰頭,迎著他的吻。
懷念一個小時前就醒了,早已刷過牙,她被他撬開唇齒,出乎意料地是,她嘗到了他口中的冷冽薄荷味。
「為了伺候你,」他邊吻邊含糊不清地說,氣息灼熱,熨燙在她唇邊,「我都沒怎麼睡。」
唇瓣相貼,似有若無的熱氣蔓延在二人的唇角,懷念的呼吸被他漸染變的滾燙。她臉頰微熱,想推開他,但他在她唇上不輕不重了咬了一口,她喉嚨不受控地發出一聲嬌吟,隨後被他的氣息吞沒。
段淮岸並沒有在她唇邊停留太久,他輕易地解開她身上的襯衣紐扣,舌尖順勢往下。
被窩裡光線晦暗,他舌尖舔過她的皮膚,輕輕地挑弄,唇齒並用。引得懷念的唇齒也上下打顫,氣息混亂,身體瑟縮著。
她搭在他肩上的手,手指併攏,磨平的指甲一點點嵌入他的肌肉里。
感受到毫無阻隔的頂碰,懷念的呼吸一滯,身體隨之僵住。
因為只穿了一件襯衣,懷念在被窩裡尤為侷促,只上半身躺在他懷裡,下半身與他保持著距離,但她屬實沒想到,「……你怎麼也沒穿?」
「我不是說過?」段淮岸笑得坦蕩,「我睡覺不喜歡穿衣服。」
「那你買那麼多家居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