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免成先還繃著,後來也不禁被他惹起了火,反手將他面朝天花板壓在了沙發上,低頭啃了下去。
歌聲纏綿,像一缸熱水將兩人兜頭蓋臉地淹在裡面,所接觸的身體部位就是缸下的那把火,每一次觸碰都往裡添一把柴,直燒得湯滾水沸。
傅九思年輕不經逗,沒過多久底下就硬了起來,隔著薄褲直挺挺地戳著,很是不要臉。
陸免成也感覺到了,哈哈大笑,嘴上不忘調侃他:「哎哎這是幹嘛呢?九爺不正經,光天化日的耍流氓啊!」
傅九思也有些不好意思,臉本就因方才那一吻有些紅,如今更紅了,故意往上頂了頂胯,口中啐道:「就是對你耍流氓!」
這一鬧,也不敢再繼續下去了,怕真的擦槍走火。
他二人都是歡場老手,如今一場戀愛卻談得跟學生郎似的,平日裡只敢抱一抱親一親,再往下卻是沒影了。
關於這一點,兩人各有各的心思,如今還沒到那份兒上,遂皆沒挑破,如此一時半會兒倒也還合得來。
當晚傅九思自然而然地留宿了,翌日早起後——說是早起,其實也已經過了九點——正坐在一樓陽台上喝咖啡,卻正巧碰見不知在外頭做了些什麼、這會兒剛回來的陸若拙。
要說傅九思和陸免成的一段緣分,正是因當初這人平白無故要退婚而起,如今兩人再見,身份立場比之當初卻又有所不同。
譬如陸若拙,就很有些難受,不知道陸免成為何跟這不講理之人走得親近,而傅九思則是因為跟人家哥哥這一段未曾公開的關係,面對著他便有一絲類似於偷情被家裡人發現的微妙情緒。
兩人不尷不尬地打了聲招呼,傅九思見陸若拙脖子上搭著一根毛巾,像是剛晨跑結束,但是挽起袖口的白襯衫、沾了泥漿的西裝褲和腳下髒兮兮的手工皮鞋看起來又不像是個剛做完運動的模樣。
陸若拙從他身旁過拉開大門,正要進去,卻聽見傅九思開口:「等一下。」
他身子一僵,倒是依言停住了。
傅九思微微一笑:「二爺莫怕,我今日不是來打架的,只是有幾句話想替人問一問,還望二爺給個明白答覆。」
陸若拙機械地轉過身:「……你想問什麼?」
傅九思的聲音平鋪直敘,倒教人辨不出情緒:「當初在英國時,我姐姐收到的那些信,可都是二爺親手寫的?」
「……是。」
「你在那裡頭講懸崖上的薩福1和窗龕下的塞姬2,你秉持著一顆純潔公正之心與一位孤身在外的少女探討丁尼生筆下睡美人的吻——」
「這些字眼,」他盯著他的眼睛,「是否皆令你認為不足以打動對方?」
陸若拙漲紅了臉,似乎想說什麼,但對上他冷冰冰的眼睛,不由地瑟縮了一下。
傅九思輕描淡寫道:「還是說,你認為這樣倒貼過來的女子,無論其人本身品質如何,也是教人看不上的。」
陸若拙脫口而出:「不是的!」